但見那兀顏統軍舉杯向代雲龍敬酒道:“先請小兄弟幹了桌上這杯,我自有些言語要向小兄弟相告。”
代雲龍也絲毫不加猶豫地端起那杯酒,用力抽杯,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倒置過來,向那統軍示意剛才已點滴未剩地全部飲下此酒。代雲龍隻覺得這酒極烈,但入口又有一陣淳美的乳香味。
兀顏統軍見到代雲龍如此不加猶豫地飲下此酒,大聲佩服道:“好,小兄弟果然是個有膽色之人,適才小兄弟飲下的乃是我們契丹族最愛喝的馬奶酒,漢人大多都疑神疑鬼而小兄弟和他們不一樣,不僅武藝超群,且膽色亦能過人,小兄弟果然是漢人之中的大豪傑,大英雄。”
代雲龍謙遜道:“哪裏?哪裏?兀顏大哥實在是過講了。”
兀顏統軍又道:“小兄弟又何必謙虛,昨日一戰,我看地是真真切切,小兄弟尚如此年輕,便能力敵我許多大遼兵卒和武士那麼久,前途實不可估量。對了,說了這麼多,我們好像還沒有通曉姓名,那本將便先來毛遂自薦一下,我複姓兀顏,單字一個朔,小兄弟,你呢?”
代雲龍忙答道:“兀顏統軍如此平易近人,沒有半點將帥的架子,實為難得,小弟也十分欽佩,小弟姓代,名雲龍,多謝兀顏大哥如此瞧得起愚弟。”
接著兩人又連飲了數盞,兀顏朔突然向代雲龍問道:“代兄弟你覺得如今的宋廷的統治如何?”
代雲龍答道:“如今皇上寵信,重用蔡京、童貫、高俅、楊戩等奸佞國賊,涉政弄權,嫉賢妒能,閉塞賢路,非親不用,非財不用,或有金帛投於門下者,便得高官重用;無賄賂投於門下者,縱然有功於國,仍空被埋沒,不得升賞。如此奸黨弄權,賞罰不明,國政早已被這等奸佞之徒弄地是千瘡百孔,國無完體。現下江南,兩浙,山東,河北盜賊又並起,草寇猖狂,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叫得許多良民如何不反。”
兀顏朔又道:“宋朝統治如此沉淪,腐朽,代兄弟又何不考慮考慮,擇明主而侍,效忠於我大遼郎主。”
代雲龍忙忿聲怒道:“兀顏兄此言差矣,我乃大宋子民,此乃天命之所置,寧可國家有負於我,我也決不有負於國家,去做一個貪圖名聲和富貴的叛國賣民之人,到時受到世人的唾棄和鄙夷,這個千古罪人我是擔待不起的。”
兀顏朔道:“代兄弟,豈不聞‘良禽擇木而棲,賢者擇主而侍’嗎?”
代雲龍忙搖手示意道:“我意已決,兀顏兄不必多言!我是決計不會做出那等叛國賣民之事的,你我立場不同,剛才的話我可以理解,也全然不會放在心上。不過兀顏兄以後要用朋友身份相邀,縱然是赴湯蹈火,愚弟也會竭力相助。”
兀顏朔自覺提及這些事還為時尚早,便自打圓場道:“既然代兄弟心意已決,我也不好多說些什麼,難得今天如此有興致,就不提此事了,何不來痛飲幾杯,以盡其興。
未飲數盞,代雲龍道:“兀顏兄你手下可有一位叫天山勇的大胡子副將嗎?”
兀顏朔想了片刻,點頭應聲道:“是的,是有個叫天山勇的副將,他是讓代兄弟受委屈了?還是怎麼了?”
代雲龍忙道:“不不不,我覺得他率直的很對遼朝也挺忠心的,經提拔後應該是個忠臣良將。”
兀顏朔忙拱手道:“多謝代兄弟為我大遼發掘人才,我會考慮考慮的,在這裏我替我們大遼郎主先行謝過代兄弟!”
代雲龍答道:“沒什麼,我隻是不想讓一個良將被埋沒而已,對人才的基本尊重而已。”
兀顏朔接著又道:“明日我要回燕京一趟,麵見我們郎主,還望代兄弟能一同於我去燕京麵見我大遼郎主,不知代兄弟意下如何?”
代雲龍心想那次下山聽到幾個華山徒眾說要到嶗山派去搶《道德經》,還沒跟冷伯伯稟告,現在快值中秋,也不知道嶗山怎麼樣了,但又不便告訴兀顏統軍這些。便推辭道:“好久沒回嶗山了,怕師父和師兄們擔心,還是不去的好。”
兀顏朔驚道:“啊呀!原來代兄弟是在中原素有北冷南溫的北冷冷無心冷先生的高徒,難怪代兄弟的武藝如此精湛,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冷先生的大名如雷貫耳,早有耳聞,佩服的很啊!隻是無緣見過一麵,今日能見其高徒已足矣,還望代兄弟能與我大遼郎主一見,我願為代兄弟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