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嶗山靠海的崖邊,除了幾處陡峭崖壁的崖縫中長出幾棵斜鬆,地上和大多的崖縫之中都生出了許多的蘭草野花,微風送來一陣濃似一陣的蘭草淡香,輕煙般的霧靄織入黛青色山林,半壁夕陽像一腔殷紅的鮮血點染東方的天際。
崖邊站著一位全數黑衣蒙麵且神秘的中年男子,將雙手交叉放入懷中,眼睛隻目視前方翻騰的雲海,仿佛在等待什麼人的到來似的。
沒過片刻,果然有一位身著白色儒衫手握君子劍的中年男子向此行來。那人不是別人,卻正是那華山派掌門何天成。
雖隔著甚遠,卻聽見崖邊的那個神秘中年男子冷冷道:“何掌門,你終於又來了啊
!”
這何天成也絕非泛泛之輩,輕功自當也是一等一的,否則如何能擔當這華山派掌門。武功如此了得的人,卻也能被這神秘男子隔著甚遠,就動知他的到來,功力之深,可想而知。這何天成在沒有預料到有人會在他之前到,所以沒做任何的戒備,但那神秘人的功力之深鑿實讓何天成吃了一驚。
何天成驚道:“請問閣下是何人,有何事再次約在下來這嶗山‘望夫崖’?”
那名神秘中年男子仍舊背對著何天成雙手交叉在懷中,仰望著前方翻騰的雲海,繼續冷道:“我是何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有一個同樣目的。”
何天成半驚喜半驚訝道:“噢,難道閣下有了《道德經》的下落而約在下來此商議嗎?”
那人仰天‘哈哈’大笑道:“下落現在倒是還沒有,但線索一定便在這嶗山之上,我果然沒看錯人,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能跟我合作的人也隻有你何掌門啊!”
笑聲仍在山穀中回蕩。失掉光輝的夕陽,漂浮在霧海之上,恰是一個落入水中的銅鏡,看來那樣單薄而寒涼。
卻說冷無心傳授給代雲龍口訣後,代雲龍欲掙紮起身拜謝,但由於他的動作牽動了腹部的傷口,突地‘啊’的一聲又倒在的床上。
冷無心看見忙扶他靠在床頭,又道:“你的傷還沒好,切不可亂動和擅自下床行走,不然牽動傷口,傷勢可就更難恢複了,你就躺著不要亂動,櫻兒說她要來照顧你,我允了,以後有甚事便叫她來幫你做,她不在時便叫其他師兄弟幫你,切不要下床行動!”
代雲龍又欲起身拜謝,卻被見冷無心強行按住他靠在床邊道:“又不
聽伯伯的話了。”
代雲龍忙答道:“不是,隻是侄兒……”
冷無心打斷他的話接著拍拍他的雙肩道:“什麼隻是……隻是的,隻要你的傷勢趕快恢複,伯伯便很高興了,還有就是平時閑逸之時要多習文練字,我對別的弟子可能沒有這個要求,但你卻是一定要做到的。”
代雲龍心裏一酸,淚水突然含滿了眼眶,隻是因為男兒有淚不輕彈,才勉強自己沒有哭出來。接著哽咽道:“伯伯您對侄兒太好了,就我的爹爹一樣。”
冷無心又拍拍他的肩膀道:“要有的男子漢的氣概,堅強一點,櫻兒以後還指望你來照顧,可不能讓我失望啊!”
代雲龍信心十足地接著道:“伯伯且請放心,侄兒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我會好好照顧櫻兒師妹的!”
冷無心見他這樣說,一向嚴肅的臉也露出了驚喜道:“好……好,這樣我便放心了!”
雖不明白冷無心一向嚴肅,喜怒不行於色,為何今日如此高興,但是看到冷無心今日如此高興,自己心裏也不禁高興.待到彼此高興過後,冷無心又接著道:“現在已是巳正時分,再者你身上有傷,該早些休息,切要好好休息,這樣有助於傷勢的恢複。”
等到代雲龍躺下這才離去。
窗外竹影婆娑,月色熔融,代雲龍就躺在床上獨自回想琢磨適才冷無心傳他的嶗山派練氣口訣,於是便將口訣又在腦海默念一邊:
“奧若稽古之在天地間也,為眾生之先,觀陰陽之開闔以名命物;知存亡之門戶,籌策萬類之終始,達人心之理,見變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門戶。故之在天下也,自古及闔今,其道一也。
為小無內,為大無外;益損、去就、倍反,皆以陰陽禦其。
陽動而行,陰止而藏;陽動而出,陰隱而入;陽遠終陰,陰極反陽。
內氣變化無窮,各有所歸,或陰或陽,或柔或剛,或開或閉,或馳或張。是故一守司其門戶,審察其所先後,度權量能,校其伎巧短長。然後抱氣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