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療傷(上)(1 / 3)

次日,早晨的太陽,像牛車軲轆那麼大,像融化的鐵汁一般豔紅,帶著噴薄四射的光芒,從正東方的嶺脊上升起,從若有若無的薄霧中閃出來了。青翠色的山峰托著這一團紅日。甚是好看。好象是一幅山嶺日出圖。

突地代雲龍感到有一道火紅的光線射入眼睛,不禁地道出了幾句囈語。然後用手揉了揉眼睛,接著雙手伸開,伸了個懶腰。突然好像想起什麼了,連鞋都沒穿就下床穿衣服,衣服都沒整好就蹬上了他的那雙破草鞋,慌忙向通鋪外跑。

自言自語道:“糟了,第一天晨練都起晚了,待會兒肯定要挨罵。”

說著,就往*院練武場跑來,來到練武場,眾人各自已開始練習昨天才學的招式。唯有自己一人來遲。

但見這練武場大約有一百方大,武場四周都擺放的是各式各樣的武器,中間是一片空曠的場地,武場正前方是三清殿,卻見這三清殿甚是宏正雄大。

這時,卻見站在練武場中央的大師伯發話道:“你過來一下。”

又用手指了指道:“你,就是你過來一下。”

代雲龍忙過去道:“大師伯早。”

“還早,都過了卯時了,你不來,我還以為你今天早上不來了。”

“大師伯,我知道了,下回我一定準時晨練。”

“我姑且念你是第一次到我嶗山派,不知道嶗山派的規矩,不知者無罪,今天的事就算了,無論你原來是怎樣,現在在嶗山派,就要遵守嶗山派的規矩,待會兒換身衣服來練功。”

轉身又喊住一名弟子道:“大寶,你帶這位新來的弟子到客房區的換衣房拿一套新衣服給他穿,這身破布衣,就丟了吧。”

說罷,那少年就帶著他來到客房的換衣房。

那少年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一眼就認出是昨天晚上開門的那少年就道:“你就是昨天給我們開門的那位兄弟,我姓代,名雲龍,你呢?”

“你記性可真好,還記得昨天是我開的門,我叫佟大寶,別人都喊我叫大寶,你也叫我大寶吧,我今年十八,你呢?”

“我還差兩個月就十八了,那我就叫你大寶師兄吧。”

佟大寶拿起一套道裰對代雲龍道:“那好吧,你看看這套合適吧。”

代雲龍道:“大寶師兄隨便,就這套吧。”

卻見是一套白布道裰,道裰背後還有一個太極印記。道裰上麵放著一雙布靴。代雲龍驚喜地接過衣服和靴子,自從他娘死後,就沒穿過一件像樣的衣服。雖說這道裰並不是天衣寶甲,但遠比他那件破布衫強上百倍千倍,他又想起爹和娘在的時候,穿的比這還好,又想起爹死後,娘寧可讓自己餓著、凍著,也要拚了命讓自己吃飽穿暖,不禁眼角又濕潤了。

“代師弟,你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嗎,我們以後是好朋友,有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出氣。”大寶驚異道。

他自覺有些失態道“沒什麼,我隻是想起了我爹娘,大寶師兄,沒有誰欺負我,你毋須擔心。”

大寶接著道:“我自小就是孤兒,是師傅、師娘和大師伯收留我把我養大的,我自然不知我爹娘是誰,更不提爹娘的溫暖。”

“想不到還這天下竟有比我更不幸的人,最起碼我還見過爹娘,知道他們是誰。大寶師兄看來你我皆是天下淪落人。”代雲龍道。

良久,二人都沒有做聲,都徑自在黯然傷心。

突地,大寶想起大師伯說換完衣服後還得去練功,他又道:“代師弟,趕快試試衣服看合不合身,我們待會還得去練功。”

他於是先梳洗了一下,在頭上紮了個發髻,但見一雙清秀的雙目,一張冷俊的臉。

大寶一驚道:“想不到,代師弟生得這般俊啊!”

接著他穿上了那身道裰,又蹬上那雙布靴,站起身來,把道裰整了整,又來到了兵器房選了一把自己的喜歡配劍,一陣微風拂過,長發飄飄,一身的白衣道裰,英氣勃發,一張冷俊的臉,簡直就是一個俊俏的弱冠。

二人又來到了練武場,昨天那位少女靦腆地微笑著走過來。隻見大寶敬道:“師妹好,今天也來武場來練功啊。”

見那少女微笑道:“是,也順便來向昨天的那位師兄道謝。”又轉身不好意思地向一旁代雲龍道:“多謝代大哥昨日把劍拾起來還給我。”

“師妹,不用了,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他又向那少女微笑道:“以後還請師妹多指教,對了,我還要請教師妹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