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吧,吃點東西!”池持敲了敲桌。
紀絕走近,女子的麵容越發清晰,櫻唇酥手,粉嫩的臉龐帶著些嬰兒肥,眉目生花。竟是如此美麗的人兒!這麼美麗的小姐居然還會雕刻這種需要力氣的活兒,還真是違和。
都說年少不要遇到太驚豔的人,可紀絕生長在窮山惡水的地方,那裏都是些雙手生繭的村婦,哪裏見過這般粉雕玉琢,衣著華麗的女子?何況還救了他的命!這絕對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子,宛若天仙,後來紀絕去了王都,又北上南下到處跑,也沒見著比她更讓自己情動的女人。
“你叫什麼?”池持將餅推到他麵前。
紀絕默不作聲。連餅也沒吃。
“沒毒。”池持將餅掰成兩半,自己吃了一半。
紀絕猶猶豫豫接過剩下的餅,吃了起來。“我沒名字。”
池持震驚一秒,隨即釋然地笑了,騙人。長得就不像是沒名字的人。
“小姐於我有活命之恩,請小姐為我賜名!”紀絕跪在地上,池持看著麵前這個跪著比自己坐著還高的人,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怎麼覺得這人鬼精鬼精的。
“我給你賜名?!”池持摩挲著手裏沒刻完的雪花,“我想想。”
手中木雕是一朵碎銀大小的雪花,還剩一個角就雕刻完成。池持拿起工具,完成這最後一步。
“柳兒,取條黑繩來。”
池持用黑繩套住雪花,將它掛在紀絕的脖子上。
“我是從雪堆裏把你刨出來的,剛見你時,你身上落著厚厚的雪。就叫你落白可好?”池持語氣輕柔,就像是這大雪的天氣裏突然出現的暖陽。
“謝小姐賜名!”紀絕行禮,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第二天早晨,池持洗漱完畢,一打開房門,就看見落白站在門口。
“落白?我已經為你賜名,從此我們各走各的,互不相幹,你放心,我不會拿此事兒壓你,你可放心離開。”
落白不動。池持疑惑。這人幹嘛,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賴上自己了?
“敢問小姐是哪家千金?”
“放肆!我家小姐金枝玉葉,豈是你能問的?”一旁的柳兒皺眉嗬斥。
“我並無冒犯之意,隻是我從北方來,還沒有落腳之地,不求小姐能接濟我,隻是府上若有能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吩咐!”紀絕知道,此女身份絕不簡單,這也許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池持沒吱聲,想幹嘛,我隻負責活你命,可不想收留你。
“咚!!”一聲響驚嚇了客棧裏的人。
一群戴著鬥笠和麵具的人持刀闖了進來。
“保護小姐!!!”護衛們跟刺客打鬥起來,場麵一片混亂。
這群人武功高強,來路不明。
紀絕一把抓住池持的手“跟我來!!”
刺客眼見目標要逃,趕緊追了過去。
紀絕拉著池持在白茫茫的雪原一路狂奔。
池持從小好動,但受了這樣的驚嚇,她慢慢有些吃力。紀絕幾乎拖著她跑。
“我……我跑不動了!”
“你想死麼?”紀絕反問。
“……”沒人想死。
紀絕突然停下腳步。池持不解“落白?”
幾個刺客將他們團團圍住。“都殺了!”
為首的人一聲令下,幾個刺客統統發起攻擊。紀絕眼神狠戾,衝著他們迎了上去。
池持以為必死無疑,誰知這路邊小子功夫了得,沒幾下那些刺客就敗下陣來。但是寡不敵眾,加上有傷在身,落白也掛了彩,要不是最後護送池持的護衛及時趕來,恐怕池持兩人真的要交代了。
紀絕暈倒在雪地裏,雪瞬間鋪滿他全身,而他胸前那片木雕雪花,也染上了血色。
池持跌跌撞撞跑到他身邊,“落白?!落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