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羊皮(1 / 3)

從我記事時,父親總是擺弄著一個紅樟木盒子,神秘兮兮的,因此一直對它充滿著好奇!

有一次我見父親去了茅房,於是偷偷地溜進他的書房,想對這個神秘的“寶貝”一探究竟。出乎意料的是,這“寶貝”竟然就在父親的書桌上,可能是父親正在把玩又突然急著上茅房,所以沒來得及收好吧,我欣喜若狂跑過去拿起那好奇已久的“寶貝”盒子,仔細端詳後發現這跟我想象中價值連城的百寶盒可差遠了,但這盒子如渾然天成般,既沒有鑰匙孔也無開關的扇葉,就像一塊實心的木塊,拿起來搖搖,感覺裏麵是液體。看樣子沒那麼容易打開,索性找了把鋸子,正準備下手時。突聞一聲暴喝:“幹什麼!”驚出我一身冷汗。父親重重的一巴掌,我一個趔趄便趴倒在地。

印象中父親雖嚴厲,但從未動手打過我,這一次我實實在在被父親嚇的夠嗆,倒在地上眼淚嘩嘩的往下掉著,卻又不敢哭出聲音,這種感覺實在是憋屈。母親聽見父親的暴喝聲,趕忙跑過來,見我倒在地上,一邊安慰著,滿眼是淚的撫摸著我滾燙發熱的臉蛋。對父親說:“打吧,打吧!我們娘倆連一個破盒子都不如嗎?你就抱著你的寶貝過,讓它給你洗衣做飯,給你養老送終吧!”

我喜歡管父親叫老爹,老爹以前是個排長,所以我從小就住在軍隊大院裏,對鋼槍大炮啥的自然也習以為常,從小我就是個皮大王,和我住在一個大院裏的還有瘦猴,我們倆可算是一起用尿和泥玩到大的,禍害了不少街坊鄰居。

瘦猴的老爹是個炊事班班長,他家裏的夥食就不用多說了,但瘦猴這家夥卻出奇的瘦,於是我總是笑話他,“你要是站在門背後,絕對就是個高級衣架!”後來才知道,衣架原來是誇人身材好穿衣服漂亮。

靠,白白誇了猴子幾年。

他人是很瘦,但卻像“老鷹般健康而有精神”反應極其靈活,一般人跟他打架,連他的身體都沒碰到就被揍趴下了。他老爹,總自我感覺大材小用,一身的本領沒地使,所以就把自己的宏願按在了瘦猴的身上,從小嚴格要求瘦猴,天天逼著他背語錄,說這是成大事必經之路!結果適得其反,瘦猴跟他爹對著幹,就是不背語錄,整天跟我一塊翻牆頭,掏鳥窩,偷西瓜!恨得他爹整天直叫喚,“家裏祖墳風水不好”,嚷嚷著要遷祖墳!後來他爹不再幹燒飯的活了,自己主動退役,下海經商去了,從此就沒再見過瘦猴的麵了,這一晃都有十幾年了!

當瘦猴衝進我家大喊臭皮瓜的時候,我一下子愣住了,十幾年沒見,這小子竟然高我半個頭,而且穿戴不凡。看樣子他老爹下海撈了不少票子,唯一沒變的還是那麼瘦!瘦猴一個人回的家,他原來的那間老房子也被上麵收去放雜物了,所以回來後就一直跟我住一塊。

猴子帶了不少錢來,說是給老鄉親們每人發點,小時候給大夥惹了不少的麻煩。我說:猴子十幾年不見可以呀!瞧這覺悟這思想,語錄背了不少吧!猴子回道:你拉倒吧,自從咱老頭兒做起買賣之後,那覺悟跟以前不能比,整天就讓我幫他數錢!我笑了笑說:這麽多年沒少掙吧?他把頭一甩:這倒買倒賣的生意可是冒著掉腦袋的危險,沒錢掙誰幹呀!咱老頭兒讓我回來看望看望鄉親們,說是念著鄉親們的好,其實,他那點想法我還不知道,回來顯擺一下唄,我就當順便給他跑個腿了!

我聽的這話裏有話:順便?難道你還有別的什麼事情?他說:那是!我大老遠跑來不能光給老鄉親們發點錢呐。我是為了寶藏來的。我吃了一驚,睜大眼睛看著他。

瘦猴接著說到,你不知道吧,幾十年前河南不是挖開一個古墓嗎?裏麵埋著商王武丁的老婆,據說長的特漂亮!我笑道:猴子,你爹娘是不是看你年紀不小了又找不到漂亮老婆,打起死人的主意來了?猴子捋了捋搭在額前的頭發道,什麼話,我猴子也是一表人才,多少小姑娘巴巴的給我寫情書呢,猴爺我也就是眼光高看不上,要不然兒子都生滿一炕了!我接著跟你說啊,武丁王有六十多個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