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極北之地一役,雲水界恢複了久違的平靜,雖心中不定,奈何時勢未予機會,那些野心勃勃之人也隻能靜音等待。

百年後,這日,雲水界卻是如同煮沸了的開水,喧騰不息。

黑壓壓的劫雲須臾之間聚集在玄清宗上空,將整個玄清宗籠罩其中。

烏雲之中電光雷閃,威壓可怖,煉氣期的弟子幾乎不能站直身體,卻沒有一個人倒下,也沒有一個人躲避。

汗珠劃過臉頰,整個人都是汗津津的,臉色漲紅,雖因為威壓而麵容稍有疼痛之色,可每個人的眸子都亮得出奇,裏麵的希望之光灼熱而富有生計。

已經過去一炷香的功夫,劫雲依舊遲遲不落,遠處天邊劃過數十道五彩的遁光,細看便能知曉那遁光裏可不止一人。

每一道遁光裏都竭盡所能的帶了五七之數的弟子,明殊真君見狀袍袖一摔,臉色頓沉,

聲音沉鬱道:“需要雪中送炭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跑得快,現在倒像是聞見魚腥味兒的貓,跑的也真是快。”

“掌門,符宗掌門攜三位真君登門拜訪,是否打開護山大陣?”一精英弟子身穿白色鑲金邊繡金色祥雲紋的道袍拱手道。

明殊真君撫了撫自己形狀姣好的胡須,臉上露出一抹迷之微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當然不亦說乎,老朋友登門拜訪,能不帶點禮物嗎,既然是老朋友,禮物自然不能太次。

想找他玄清宗便宜,那個能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掌門,器宗,雲霧宗也有人真君前來。”

“清煜,你去好好招待各位真君。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無論如何,你都不可讓各位真君白來一趟。”

明殊真君挑眉笑道,一派雲淡風輕。

“謹遵師尊教誨,清煜亦不會讓各位真君白來一趟。”

師徒之間對視一笑,氣質清雅出塵,至於心底的想法,咳咳,就另當別論了。

玄清宗外,天邊仿佛架起彩虹橋,遁光源源不斷,讓彩虹橋憑添幾分魅力。

“各位真君不知考慮的如何了,師叔正值千鈞一發之際,著實危急。我玄清宗又是客似雲來,到時候對各位真困招待不周,還請見諒啊。”

清煜麵有難色,言辭情懇意切,又時不時麵帶微笑看向遠方。

眾人對視,眼中閃過掙紮,可在看到越來越濃的劫雲,還有將整個天邊化作五彩霞光的遁光,再看看身側的弟子,親族,長歎一聲,隻得妥協。

清煜輕鬆地在眾人之間走了個來回,托盤之上放滿了儲物靈器,旁邊一位弟子也一樣樣打開登記造冊。

確定掌門指明的都到手後,清煜謙恭道:“諸位真君,請進。”

說著,將本命玉牌拋出,護山大陣露出可供一人出入的地方,眾人忙愉悅而入。

很快,諸天峰外,各大門派的真君聚在一起,在離諸天峰偏遠的位置坐下,靜心等待。

期間有許多弟子,都是滿臉不忿之色,“師尊,那可是精金之金,整個雲水界都尋不出來第二塊,

可玄清宗竟然讓我們坐在這裏,簡直就是欺人太甚,說不定玄衍……”

那位真君立馬一記冷眼瞪過去,將弟子口中的話噎回去,

看了眼前方不遠處的看似悠閑而立,實則戒備警戒的真君,黑臉訓斥道:“孽障,再有下次,你便自行出宗吧。”

看見弟子倉皇的神色,真君又是一臉苦澀心疼,摸了摸弟子的頭,歎了一聲,“抱元守一,凝神靜氣,運轉心法,這次的機會不可多得,你好自珍惜吧。”

弟子忙不迭地點頭,再也不敢有何怨言。

真君見此,長歎一聲,他何嚐不知道玄清宗獅子大開口,那塊精金之金是極為難得,可渡劫飛升的真君也隻有一位。

他已經停留在元嬰後期五百餘年,連化神的影子都沒有碰到,這次渡劫機會難得,便是付出如此代價,他也隻能如此,說不得便能摸到化神的門檻。

再不濟,他的弟子也能受益匪淺,以後結嬰也會順暢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