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名門弟子,世家子弟,舉杯交盞。
廣場之中一片和諧,高台之上卻是死一般的寂靜,雖不動如山,眉眼官司往來不絕,心裏空前的活絡。
玄清宗真君真人盡出,皆端坐於祥雲之上,麵帶喜色,卻也隱晦地傳遞了玄清宗並不像表麵那般溫和無害。
明殊真君麵帶喜氣地看了一眼右方的執事,見對方微微點頭。
倏地,仙樂嫋嫋,千樹繁花,刹那間,玄靈峰靈氣噴發,濃鬱的靈氣讓眾人心神舒暢,心曠神怡。
正前方,地湧金蓮,清香怡人,天際,則是絢麗多彩的霞雲,靡麗至極,隻看得人目不轉睛,連連讚歎。
明殊真君見此方運轉靈力朗聲道:“今有玄清宗弟子蔣由不過百歲即為上品金丹,於此行結丹大典,光邀玄清宗之友,前來觀禮,與大家共襄盛舉。”
玄靈峰頂的一聲飄渺的鍾聲響起,玄衍真君一身紫色廣袖交領長袍,袖口領口皆繪有流動的銀色紋路,頭一次在眾人麵前撤去掩飾麵容的法術,墨發三千用玉冠高高束起,露出清俊的眉眼,如玉的麵龐,肅穆的神情。
蔣由也身穿親傳弟子的服飾,配上親傳弟子的玉牌,腰間用一紫色織錦腰帶,腰間係一絲絡,垂至踝間。
蔣由低眉斂目,迤邐而來,雙膝跪在蒲團之上,臻首微垂,“拜見師父。”
“仙道渺渺,艱難險阻。今賜你道號清凝,惟願吾徒蔣由,清神凝氣,固守本心,飛升上界,勘破大道。”
蔣由跪叩,“清凝謹記師尊教誨,固守本心,修行不輟。”
禮成之後,蔣由剛退下,便有人圍了上來,爭相介紹,倒是讓蔣由趁此機會,將各大宗門的新起之秀一網打盡。至於能否成為至交好友,便是後話了。
翌日,“蔣師妹。”逐月真人一身黑袍,眼神空泛,“掌門令你與梵師妹速速前往宛平城查看,近來已有數百女修失蹤,修為皆在築基初期左右,且大多為水木靈根。”
蔣由神情淡定,深一揖手,“是。”白色繡金色雲紋的裙角隨著主人的轉身,劃過美麗的弧度,說不出的優雅動人。
“我想問一句,到底是誰害死了吾兒,為何蔣師妹和梵師妹身上會有吾的精血之氣。”陰鬱的聲音自背後響起,蔣由隻感覺一陣毛骨悚然,背毛直立。雖是如此,蔣由心中卻有一股塵埃落定之感。
“我的確與****卓有些過節,但令兒卻並不是我所殺。”
蔣由正言道,臉色毫無變化,便是眼睛也平淡無波,“我的確有過對****卓不利的想法,但我可以發心魔誓,****卓絕非我所殺。而我倒是很想問陳師兄,到底是誰告訴你的,是我和梵師姐殺了****卓。況且天寂秘境之時,我尚且不認識梵師姐,談何聯手殺人。”
逐月真人眼睛裏厲光一閃,心中已然明白過來自己怕是被別人算計了。若不是他走的是光明磊落之道,沒有正麵詢問,想起那些他調查得來的結果,的確都指向蔣由。
逐月真人澀然開口道:“是門內一女修,三日前,已接了任務,往極西之地而去。”
蔣由看著仿佛抽去所有氣力的逐月真人,“那人恐怕就是凶手,師兄,還請節哀。”
逐月真人擺了擺手,“是我對不住師妹,本來此次宛平城之事,宗門是準備派遣鏡銘真人和師兄前去,因著我的私心,換成了師妹,對不住師妹了。”
蔣由有一絲訝然,不在意道:“我輩修士,若是貪生怕死,隻會裹足不前,不破而不立,唯有迎難之上,才有白日飛升之日。更何況,師兄還是給了師妹解釋的機會不是嗎,我還要多謝師兄給我這個機會。”
逐月真人歎了一口氣,“我本以為逆子還是被人殺人奪寶,枉死秘境,現在看來,不過是因果輪回。這是師兄收集的一些宛平城的信息,師妹千萬小心。多謝師妹坦誠直言。”
蔣由接過玉簡,越看越是心驚,宛平城背靠極西之地,本是極為荒涼,可偏偏極西之地雖然環境險惡,卻正因為這環境惡劣,裏麵的寶物卻著實不少。
而能在極西之地,宛平城立足的女修,絕不是善類,卻能在短短數日,失蹤如此之多,且毫無痕跡,則能不令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