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轉過頭來,看著抱劍而立的姚天陽,“小由兒實力弱,師弟你就幫師兄多多看顧吧。”

“對了。”龔鬆明拿出一個儲物袋遞給蔣由,“我給你準備了符籙,小心點啊。”

蔣由回頭看了一眼龔鬆明,龔鬆明還是那副不溫不火的神色,永遠的謙謙君子,什麼異色也無。

待殿中僅剩三人之時,龔柏義才淡淡開口道:“讓你們準備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嗎。”

樊明修臉色慘白,毫無血色,聲音沙啞幹澀:“主人吩咐,莫敢不從。”

“萬事俱備。”

“你那小爐鼎到時有趣,平白也能進來。”龔柏義看著龔鬆明說道。

“隻望她能留下條命就好,本已經把她支走,沒想到她自己來了這裏。”龔鬆明歎道。

不知何時,殿中出現了數百名身繞黑霧的修士,排列整齊,隨時待命。

若是蔣由在此,定會大吃一驚,燕隸和朱銘正在此中。

魔皇鍾漂浮在龔柏義身前,魔氣彌漫,在整個大殿中形成詭異的圖案,圖案脈絡愈加清晰,正是一種古老的融合陣法。

無數的石像碎裂,形態各異的神魂嘶吼著,掙紮著,卻隻能陷入巨大的黑色漩渦。漩渦在石林消失的一瞬間,便再次出現在了大殿之上,盤旋在石柱上的黑色巨龍,形成一個完整的圓環,環繞在傀儡之上。

漩渦中的神魂一個個出來,或流淚,或祈求,終都盡數被巨龍圍成的圓環吸納。

龔柏義臉上青筋微露,神色猙獰,魔皇鍾發出一聲悠遠的長鳴,無數神魂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在陣法和魔皇鍾的引導下,進入了人修的體中。

傀儡的身形不斷變化,身體時不時突起一塊,有的多了個角,有的多了雙翅膀,還有的多了個頭。千奇百怪,隻有齊齊的一聲“主人”。

“這批修士真是差勁,費了這麼大勁,連元嬰都沒幾個。”龔柏義臉色陰沉,看著殿中的傀儡。“不過,對付那些修士也夠了。”

無論是青雲宗還是虛空城的修士,除了大殿才發現魔宮簡直就是寶庫,數不盡的奇珍異寶。

珍稀靈植在宮殿的周圍到處都是,殿內的擺設就更不用說了,即使過了數萬年,依然堅不可摧。

就連地板都是用火晶石鋪就而成,這些就算在金丹修士眼裏也是不錯的東西,可如今在魔宮不過是最低等的東西。

每個修士都欣喜若狂,有人在瘋狂收獲的同時有過一絲的遲疑,為何這裏盡是寶物,這裏明明是那位魔尊的宮殿,為何任何禁製都沒有。可轉瞬,這一絲念頭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在巨大的誘惑麵前,僅存的一絲理智也煙消雲散。

“這是我的,我的。”一名修士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凸起,神態可怖,一把推開身邊的修士。

那名修士也是一臉瘋狂,雙手青筋直冒,牢牢抓住玉盒的另一端。

“既然你這樣,那也別怪我不顧同門之情。”男子一記靈光打在對麵的修士身上。

對方自然不甘示弱,更是一道火龍直逼對方麵門。

漢白玉鋪就的台階上,鮮血橫流,到處是法術的留下的痕跡。若不是魔宮的用料均是難得一見的煉器奇材,早就在各種法術下,化為灰燼。

元嬰之間更是直接刀劍相見,保命之招都使在了同門至交身上,甚至有不少東西毀在法術的對仗之中。

那個在脾氣火爆的黑臉真君,此時情況也是不容樂觀,手裏握著一把靈光逼人的長劍,怒喝:“你們這群欺師滅祖的叛徒。”

其中一名黃衣的金丹修士,手中法術不停,道:“陵澤師叔,你還是把劍交出來吧,您身為師叔,難道不應該謙讓師侄們一下嗎。”

旁邊一位金丹修士幫腔道:“是啊,師叔恐怕也配不上這白劍,還是快快放下吧。”

陵澤真君一臉怒容,大喝一聲,一劍將一名金丹修士砍成兩半,一顆滴流滴流轉動的金丹飛出,陵澤真君大笑一聲,五指微張,金丹納入手中,用力一撚,化為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