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身旁的書架上,隨意拿出一塊玉簡。正是一份煉氣心得,蔣由有些不以為然,生抽早已給過蔣由許多大師的手劄,蔣由自然有點看不上這份,但既已拿下,蔣由也隻能看下去了。
之前的蔣由揠苗助長,卻缺乏根基,隻能靠自己的無數次失敗,堆集經驗。則分煉器手劄雖沒有多麼高深的內容,卻內容直白,淺入淺出,極為適合蔣由。
比如雜質時的火候,蔣由隻能憑借自己直覺去做,卻不知道先看一下材料的耐熱力。過熱,會損壞材料,使其成為廢品,過低,又不能除盡雜質,會降低煉器的品階。若是能知道材料的受熱,便能盡可能的避免這些問題。
蔣由漸漸被其中的內容所吸引,沉浸在玉簡中。
時間過得很快,已是夜晚時分,蔣由伸了個懶腰,拿起自己挑的幾塊玉簡,走到藏書閣門左側的桌案前。將玉簡和靈石遞給老者,接過複製好的玉簡,蔣由才走出藏書閣大門。
夜空十分美麗,月光柔和的灑在樹上,留下婆娑的陰影。
兩日後,張修傑一身金邊白衣弟子服,出現在靈植峰上。此時的蔣由早已接到了張修傑的傳音符,早早的候在了靈田外麵。
蔣由長大了嘴巴,看著麵前盡顯儒雅的張修傑,很是難以置信。“大哥,你看起來真是風姿卓絕。”
張修傑爽朗一笑,什麼仙風道骨,紛紛退散,“這沒有多久,妹子又進階了。”張修傑閉口不談方妙涵的事情,畢竟說了也沒有用,隻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蔣由滿懷歉意的向張修傑施了一禮,“我請大哥來,一是為了向大哥道歉,大哥送給我的見麵禮,不是毀在了戰鬥中,就是在我昏迷之後,被颶風卷走,無影無蹤。“蔣由越說心情越是低沉,聲音也哽咽起來。
張修傑拍了拍蔣由的背,“東西丟了沒什麼,最重要的是人沒丟,更何況法器本來就是用來用的,又如何不會損壞呢。”
蔣由抬起垂著的頭,漏出微紅的眼眶,“但是還是我太無能了,不然也不會守不住他們。”蔣由很自責的道,“還有一件事情,我有個哥哥,蔣清,在內門,可是我一直都沒有得到過哥哥的消息。”
張修傑點了點頭,“小由,修煉本就是為了大道,為了本心,那些不過是身外之物,丟了便丟了,沒什麼大不了。至於你哥哥,是聽你說起過,你的哥哥,也就是我弟弟,我這打聽打聽去。”
說著,張修傑便要起身。
蔣由連忙阻止,“大哥先做一會兒,再去也不遲。”
“不了,我來這一趟就是看看你,別有什麼暗傷你不自知。我很快就要外出做任務了,正好也要回去準備一下。”
“既然如此,我也就攔著大哥了。”蔣由目送張修傑離開。
回到木屋卻看見桌子上憑空出現一個儲物袋,蔣由的心頓時暖暖的,眼睛裏的淚水也終於忍不住留下來。蔣由並沒有打開它,隻是緊緊地抓著它。
張修傑的動作很快,不過三日的功夫,就會了傳音符。蔣由揮手撤去結界,放傳音符進來。裏麵傳出張修傑沉穩的聲音,“蔣清,小蔣村人,金土雙靈根,三年前拜入無出真君門下。之後無出真君外出遊曆,帶走了親傳弟子蔣清。”
說完,張修傑語帶安慰的道:“你哥哥沒事,就是跟隨真君在外遊曆,所以你哥哥才一直沒有信與你。這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就是真君這一出行,估計要很久才能回來。”
蔣由這才放下心來,哥哥一直沒有消息傳來,不由得蔣由不擔心,就是不知道哥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蔣由不禁想起了在小蔣村的時候,隻要有什麼人欺負了她,她就回家告狀,然後哥哥便會帶她找補回來。就算是打不過,哥哥也決不會讓她受苦。
正在極北之地深一腳淺一腳行走的蔣清,突然心裏窩的慌,看著天邊的晚霞,想起了遠在數萬裏之外的妹妹,也不知道她如今是何模樣,是胖了,還是瘦了,有沒有人欺負她。這麼想找,步伐自然是慢了下來。
前麵的無出真君,一身藍色玄紋錦袍,腰間係一白玉腰帶。滿頭墨發用一隻青木簪子高高束起,帶著玉般光澤的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
看著呆呆望著夕陽的小徒弟,無出真君拋出手中的檀香折扇,一下子砸在了蔣清的頭上,打斷了蔣清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