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場景一:地鐵上

一個穿著時髦的女人,或者還隻能說是女孩兒,正滿臉鬱悶的打電話:“您聽誰說的啊,人家條件不錯……沒錯,房子確實隻付了首付,但是他工作穩定,也用不著我分擔房貸……人也挺不錯的,雖然不是很帥,看上去蠻幹淨的……脾氣也好,挺隨和的,就是話太少,感覺有點疏離……年紀不比我大,他也就三十多點,畢業還不到十年……您就別擔心了,羅阿姨不是跟你說了嗎,他父母雙亡,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以後我們肯定跟您一起過啊,逢年過節也肯定先去看你啊……”

女孩兒還在說個不停,卻不知背後不遠處站著兩個人,她說的每句話都被別人聽去了。其中一個人戴著一副眼鏡,似笑非笑的看著另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人,沒好氣的說道:“這就是你說的‘不錯’的姑娘?嗯,確實不錯啊……”一個“啊”字拖了好長的音。穿風衣的人滿臉尷尬,強撐著說道:“這姑娘確實不錯,至少有啥說啥。再說了,你心裏放不下,娶誰不是一樣?話說你也是,世上哪有人真在一棵樹上吊死。你這兩年是越來越淡漠了,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我都覺得你有點不食人間煙火了。你也看開點,當年的事情人家也沒有做錯,你們又不會有結果……”這人越說越是理直氣壯,全沒注意到身旁之人的臉色。

那人剛開始聽的時候真想揍他一頓,聽到後來卻臉色一緩,深吸口氣,道:“‘死不承認’不應該是我的行為準則嗎,什麼時候被你盜用了?不過既然你說不錯,那就是她了。”穿黑色風衣的人本來還準備喋喋不休,聽到這句話卻大吃一驚,高聲道:“什麼!你可別耽誤人家姑娘……”他聲音太大以致車上的乘客紛紛側目,還好那姑娘已經下車,這才沒發現背後有人跟蹤。旁邊的人也覺得有些丟臉,轉身看向車窗,裝作不認他。直到別人都轉過頭去才轉過身來,朝天翻了翻白眼,道:“這麼多年我也累了,是該找個人好好過日子了。你說得對,既然放不下何必挑剔那麼多。找誰過不是一輩子……”

說到這裏也他們也到站了,兩人本來就要往出口走,突然看到一個小朋友竟然掉到軌道裏去了,穿風衣的人拉了他問道:“要不要上去幫忙?”眼鏡男翻了翻白眼道:“這裏這麼多人,說不定他的父母也在,再說還有工作人員,哪裏用得著我多管閑事?”話雖然這麼說,人卻停在原地不動。後來見工作人員不在,等車的人也沒有一個上前幫忙的,這才罵道:“媽的,還得老子出馬!”說著就衝上前去,二話不說跳到軌道裏,想要把小孩送上去。風衣男看了也搖頭苦笑道:“刀子嘴,豆腐心啊。”

軌道本來就深,小孩子還不好好配合,費了半天勁才把他送上去。眼鏡男剛把他送上去,就聽見列車呼嘯而來。靈車來的突然,他卻是來不及躲閃了。列車撞到他的身上的刹那,他眼前一黑,腦中最後一個念頭閃過:下輩子再也不做好人了……

場景二:終南山

一個中年漢子正在砍柴,旁邊站著一個相貌平平的女人,此刻滿懷柔情的看著一個騎在牛背上的小孩兒,不讓他摔下來,想來應該是他的妻子和兒子。一家三口本來是其樂融融,不遠處傳來的喊殺聲卻破壞了此刻的和諧。

中年漢子聽到聲音後皺起了眉頭。他也知道終南山上有很多武林人士,隻是平素老死不相往來,倒也相安無事。隻是此刻他們既然大打出手,自己再呆在這裏難免殃及池魚,便想招呼自己的妻兒趕緊離開。不湊巧的是他們離開的方向正好是雙方打鬥的方向,三人走了沒多遠就遠遠看見了正在交戰的雙方:一夥兒正是全真教的道士,平素裏也和他們打過招呼;另一夥兒卻是一些江湖豪客,看上去凶神惡煞好不嚇人。

此時那夥兒江湖豪客已經被殺的丟盔棄甲,大汗淋漓。幾次想要逃走,都被全真教的道士堵了回來。此刻見來了這三人,領頭的一個二話不說,一個跟頭衝上千去,一刀砍死一個,兩刀就已將夫妻二人結果,隨後將小孩兒提在手中朝道士喊道:“重陽觀的道士,識相的就放爺爺們下山去,不然的話老子一刀將這個小娃娃宰了,算是你們憑空多了一筆業障。”

全真教的道士們頓時大感頭痛:剛才他殺死那兩個普通人時太過突兀,他們都來不及阻止,此刻焉能再讓這個小孩兒命喪黃泉?隻是這夥兒人罪大惡極,就此放他們下山也是萬萬不能。全真教的道士們正自抽搐,卻聽得一陣凜冽之音傳來:“惡報來了!”那領頭人人聽到這聲音心中一凜,頓時緊張萬分,竟慌不迭地朝小孩兒拍去一掌,隨後隻覺眼前一黑,閃過一個念頭:事兒惹大了,竟然連重陽真人都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