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滕王府已經禦賜給郎纓作為常勝侯府。
常勝侯和長公主的喜宴就設在這裏。
喜宴這天,滕燕賜親自為郎纓主婚,朝中大臣都爭先恐後的捧著賀禮前來道喜。
賀喜的隊伍一直從常勝侯府排到了東城門口,氣勢相當壯觀。
不僅僅如此,朝中還有許多人聽說,皇上隻寵愛長公主和常勝侯,為了他們的婚事,竟然將燕明鐸和廢太後茹氏放出了冷宮,邀請他們參加喜宴。
因著滕燕賜麵冷心冷,不少人覺得滕燕賜不過是做做樣子,畢竟皇上那麼寵愛皇後娘娘,當年燕明鐸可是親手將懷有身孕的皇後娘娘推下城樓,若不是皇後娘娘命大,此刻殞命的就不隻是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了。
不過也有很多百姓根本不懂這些,就如同羅瑞雪說的,他們信的隻不過是表麵的東西,說白了就是輿論,有人導向輿論,百姓就會信以為真。
滕燕賜不姓燕,就算做得再好,在百姓眼裏也不是正統皇室,如此大赦燕明鐸和茹氏,倒是讓百姓覺得皇帝是個仁慈的皇帝。
常勝侯府張燈結彩,道喜的聲音此起彼伏,就聽有人喊了一聲:“皇上的禦駕到了!”
眾人紛紛探頭看去,果然看到滕燕賜的禦駕往這邊過來。
朝臣和常勝侯府的下人們趕緊跪下來,山呼萬歲。
興榮打起馬車簾子,將腳踏子放好,滕燕賜一身明黃色龍袍,率先從馬車上走下來,隨即轉身,伸出手去,似乎是想扶誰。
很快馬車裏就伸出一隻白皙的手來,羅瑞雪矮身從馬車上下來。
眾人見了,趕緊又山呼皇後娘娘千歲。
滕燕賜的目光在眾人間一掃,燕明鐸和廢太後茹氏也跪拜在人群中,後麵跟隨著幾個侍奉的冷宮宮人,其中自然包括了楊珂珂。
燕明鐸和茹氏的目光十分憤恨,但是不敢明來,見到滕燕賜的眼神往這邊看,立馬低下頭去,裝作恭敬的樣子。
而楊珂珂看到羅瑞雪,就沒那麼大的定力了,咬牙切齒的渾身直哆嗦。
羅瑞雪不禁覺得好笑,卻不點破。
皇上和皇後娘娘到了,喜宴也馬上就要開始了。
郎纓一身大紅色的華袍,襯托著身材高大,豐神俊朗,沉浮官場這麼久,也脫開了當初少年人的青澀,顯得有幾分成熟老練。
滕燕賜和羅瑞雪走過去,郎纓恭敬的請二人進到大堂,讓上上手座位。
羅瑞雪回頭對碧盞說道:“長公主那邊兒準備好了麼?”
因為長公主宮裏的人少,羅瑞雪把春禾和碧盞派過去幫忙,出宮之前碧盞才回來,春禾還留在長公主身邊照樣著呢。
碧盞捂嘴笑道:“估摸著是準備好了罷,長公主一大早兒就沒看見常勝侯,想的跟什麼似的,奴婢和春禾可是好哄歹哄才哄著長公主換上鳳冠霞帔,這才沒有誤事兒。”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郎纓站在一旁也聽見了,不禁臉上有些尷尬,但是一想到燕雲初分外的依賴自己,心裏又莫名的高興。
很快就聽見一陣喧鬧的聲音,長公主的車馬已經到了,春禾扶著一身鳳冠霞帔的燕雲初慢慢的走進來。
郎纓一下子有些緊張,這麼多年來上陣殺敵都沒有如此緊張過。
滕燕賜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照顧好雲初。”
郎纓說道:“是,卑臣知道了。”
儀式很快就開始了,燕雲初戴著紅蓋頭,使勁低著頭,似乎有些緊張,被春禾扶著的手都在打顫。
春禾笑眯眯得將人送到郎纓麵前,隨即就退了下去。
郎纓伸手抓住燕雲初的手,燕雲初明顯抖了一下,似乎是很熟悉郎纓手掌的感覺,不禁笑聲叫了一聲,“郎大哥。”
燕雲初怯怯的聲音讓眾人不禁笑了起來。
羅瑞雪麵上不可抑製的帶著笑意,這兩個人兜兜轉轉的,一直在考慮誰配得上誰,如今終於也算是在一起了。
然而這麼一個婚禮,卻有人要搗亂。
而這些人正是燕雲初的親人……
羅瑞雪坐在上手,目光掃了一下,正好看見楊珂珂不甘心的抬起頭來,她的目光不小心和羅瑞雪撞在一起,嚇得哆嗦起來,趕緊低下頭去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郎纓牽著燕雲初的手,兩個人跪拜之後,在眾人的哄笑聲中被送入了洞房,喜宴也正式開始了。
燕雲初從羅瑞雪旁邊走過去的時候,羅瑞雪小聲的說道:“跟著你郎大哥,別亂跑。”
燕雲初使勁點了點頭,然後就被郎纓牽著走了。
燕明鐸和茹氏看著郎纓和燕雲初的背影,眼中都是狠色。
茹氏抓過楊珂珂,壓低了聲音,說道:“一會兒鬧洞房的時候,你知道該做什麼。”
楊珂珂激動的身上有些打哆嗦,說道:“是……是……奴婢知道……隻是,隻是事成之後,還請太後娘娘別忘了……”
茹氏鬆開楊珂珂的手,說道:“你放心好了,隻要滕燕賜和羅瑞雪一死,我兒就能奪得皇位,到時候……那也算是功臣,母儀天下的滋味兒,你還不曾感受過罷?”
楊珂珂更是激動,眼中放著精光,使勁點頭,說道:“多謝太後娘娘提攜!多謝太後娘娘提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