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瑞雪沒有防備她突然衝上來,她身後是一條溪水,溪水很清澈,而且也不深,就是因為有這條溪水,蕭家的收成還不錯。
羅瑞雪被她狠狠一撞,身子不穩,嗓子裏“啊”的輕呼一聲,整個人向後摔去。
就聽“噗通”一聲,羅瑞雪隻覺身子一下子陷入冰冷的水中,腦子裏“轟隆”一響,身子發冷有些力不從心,意識竟然在一霎那間有些渙散。
燕雲初坐在後麵兒的馬車上,聽見聲音,不禁“啊”的大喊了一聲,說道:“瑞雪!瑞雪!”
滕燕賜聽到動靜,臉色一下就冰冷下來,蕭霜蘋本身楚楚可憐的,喊道:“皇後姐姐!皇後姐姐你怎麼了!救命啊!皇後姐姐落水了!救人啊!皇後姐姐落水了!”
她喊著,一轉頭,看到滕燕賜冰冷刺骨的目光,不僅喉嚨裏一陣被卡,艱澀的說道:“我……皇上……不是蘋兒……皇後姐姐突然就掉到水裏去了,蘋兒還想抓住皇後姐姐……可是……可是……”
羅蕭山看見羅瑞雪掉進水裏,這溪水並不深,仰躺著掉進去做多剛剛沒過,不過羅瑞雪竟然沒有出來,簡直就像掉入了深不見底的水潭一樣。
羅蕭山心頭一緊,他無牽無掛這麼多年,剛剛多了一個親人。
他方要搶過去救人,就見滕燕賜反應更快,隻見他衣衫微動,已經搶到溪水邊,“嘩啦”一聲將人從水裏抱了出來。
“咳!”
羅瑞雪腦子裏暈乎乎的,不斷的咳嗽著,渾身打著冷顫,手腳冰涼的顫抖著,無意識的蜷縮在滕燕賜的懷裏。
滕燕賜看著懷裏的人,心口一緊,將人抱緊,說道:“瑞雪,瑞雪?”
羅瑞雪猛烈的咳嗽著,微微睜開眼睛,也不知道雙目到底有沒有焦距,隻是看了一眼滕燕賜,隨即就閉上了眼睛。
滕燕賜心裏更是一陣刺痛,將人猛地抱起來,都不需要扶,上了馬車,將人輕輕放在馬車的毯子上,然後拽過旁邊的毯子將人緊緊裹住。
滕燕賜這時候才麵色不善的說道:“回宮。”
郎纓應了一聲,說道:“是。”
滕燕賜的聲音很陰森,說道:“將意圖行刺皇後的王棟和蕭霜蘋拿下,皇後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朕要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棟和蕭霜蘋這才傻了眼,蕭霜蘋非常無辜的大喊著:“皇上!皇上!不是蘋兒的錯啊!蘋兒和皇後姐姐正在說話!也不知道怎麼了,皇後姐姐就自己跳下水去了!不關蘋兒的事兒啊!皇上!”
王棟更是傻眼,這個時候心裏才有些打顫,難道這個男人真的是皇上!
這怎麼可能!
王棟在京城橫行了一輩子,欺男霸女沒啥做,從來沒碰過釘子,哪成想一碰釘子就是個大釘子。
王棟嚇得雙腿哆嗦,雙眼一番就暈過去了。
羅蕭山看見羅瑞雪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心裏也有些緊張,說道:“皇上,草民略會一些醫術,進城還有些時候,就讓草民給皇後娘娘診脈罷。”
滕燕賜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畢竟羅蕭山是羅瑞雪的親兄長。
羅蕭山上了馬車,羅瑞雪仍然雙眼緊閉,單薄的身子還微微顫抖著,似乎覺得冷。
馬車裏的毯子就兩張,滕燕賜全都給羅瑞雪蓋上了,又將自己的外衫脫下來,給羅瑞雪該在身上驅寒。
羅蕭山跪坐下來,恭敬的給羅瑞雪請脈,隻見他顯示驚訝,隨即皺眉,臉上忽明忽暗的表情,讓滕燕賜頭一次心裏感覺到了緊張。
滕燕賜冷著臉,說道:“怎麼樣?”
羅蕭山又隔了一會兒,才敢確定,說道:“草民先恭喜皇上……皇後娘娘有喜了。”
滕燕賜一愣,隨即又是驚訝,又是歡喜,說道:“有喜了?”
羅蕭山點頭說道:“但是皇後娘娘身子骨很弱,脈滑又細,方才又著了冷水,眼下這地方又什麼藥材也沒有,還是盡快進城為上,要盡快開安胎的要給皇後娘娘服下。”
滕燕賜不由得緊緊抓住羅瑞雪的手,說道:“朕知道了。”
滕燕賜心裏有些不安寧,就好像滾開的沸水,羅瑞雪懷孕了,他們又要有一個孩子了。
這一次,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對羅瑞雪不利,對他們的孩子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