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老頑童早早就到草舍外的場地上再找陸天行玩,卻沒想到陸太公等人都已經起來。他看見陸太公正在指點陸天行劍法,跑了上去,嚷叫道:“老猴兒,你教小猴兒的劍法很是精妙,你看,老頑童的衣服都被他戳了好多窟窿,你也教教我吧,要不我也拜你為師。”說著,就要下跪求拜。
陸太公連忙把老頑童托起,微微一笑,道:“老頑童,要不得,要不得,若論劍法,全真教的劍法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劍法,要不是你存心和天行鬧著玩,天行連你的衣角都碰不著。”
老頑童一聽,眼珠急轉,左瞅瞅陸太公,右瞧瞧陸天行,腦袋都歪著,讓陸天行都被他這個滑稽神情逗得咯咯直笑。老頑童朝陸天行雙眼一瞪,做了個更加滑稽的鬼臉,嚷道:“臭小子,有什麼好笑?不理你了。”說罷,轉向陸太公,問道:“老猴兒,你說的可是真話?”
陸太公正色道:“自然是真話,全真劍法經過北宗純陽祖師的演變,便一躍成為各派劍法之首,到了你師兄手上,更是被進一步發揚光大。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也就隻配與你切磋切磋而已,又安能成為你的師父?”
老頑童一聽,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頭疼欲裂叫道:“老猴兒,你現在說話與我師兄一樣酸腐,不聽也罷。”
“伯通,你又在背後數師兄的不是了。”王重陽此時正好走了出來,聽到老頑童在數落他,不由笑問道。
老頑童一見王重陽,立刻拉住陸天行的手,逃也似的跳出數丈外,衝著陸太公道:“老猴兒,你要切磋就找我師兄吧,老頑童今天要揍小猴兒的屁股,找回昨天的場子。”說罷,也不管陸太公和王重陽如何,衝著陸天行笑道:“小猴兒,昨天沒有打到你的屁股,今天一定要打到,看招哦。”說罷,右手閃電般朝陸天行的小屁股拍去。事發突然,陸天行雖然運足全身功力要閃開老頑童這一拍,奈何此次老頑童用上了小半分功力,速度極快,刹那便到,哪裏又能閃開?“啪”的一聲脆響,陸天行的小屁股著實被老頑童輕揍了一下。
老頑童一招得手,得意地哈哈大笑,人躍到了數丈高空,不住地連翻筋鬥。
陸天行兒童心性,好勝之意頓起,一聲稚嫩叱吒,小小身軀如同飛隼般衝天拔起,人與長劍合一,如同長虹貫日般刺向老頑童的臀部。
王重陽一見,連連點頭,稱讚道:“天行以區區四歲之稚齡,就能領悟天罡龍魂劍之精髓,前途不可限量。倘若他有伯通的十分之一功力,伯通如此冒進貪玩,苦頭就吃大了。”
陸太公含笑道:“道兄不必指責伯通兄,若天行有伯通兄十分之一的功力,伯通兄又怎會如此冒失?道兄何不把他們看成兩頑童玩耍?”
王重陽一聽,忍俊不禁哈哈大笑,連連道:“還是陸兄說得對,伯通本來就是一頑童。頑童之過家家,我等卻以成人思維看待,實在是可笑之極。”說著,腦海中突然一道閃電劃破了重重天幕,令他渾身一抖。“放下成見,順其自然”這四個大字在他的腦海中激蕩盤旋,令他尋思多年的被黑幕覆蓋的謎題如今竟由陸太公看似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全然揭開。王重陽大喜,向陸太公稽首致禮,深深鞠了一躬,道:“多謝陸兄點撥成全之美意,貧道沒齒難忘。”
陸太公連忙回禮,含笑搖頭,慶賀道:“道兄過謙了。道兄今日所悟乃是你長久探索之結果,往日雖然陰霾蔽天,卻能艱苦前行,今得以撥雲現日,實乃可賀。老朽又安敢居功?”頓了頓,笑道:“如果道兄不介意,老朽很是樂意領教道兄剛才所悟之神功,不知道兄願意賜教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