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太公站了起來,麵向汴京方向凝視,好半晌,緩緩道:“從明天起,我開始教天行習文練武,尤其是經世之略更要加重,我輩不能完成的,就由他們來完成,他們不能完成的,由他們的子孫輩完成,直到驅除韃虜,還我河山為止。”
陸銘恩激動道:“大人不必歎息,銘恩雖然不懂天道輪回,更不信命由天定,但是銘恩知道大人還有躍馬沙場之時,那時銘恩也一定衝鋒陷陣,一雪我大宋百年恥辱。”
陸太公微微一笑,惆悵道:“難了,已經難了。我已經是行將就木之人了,況且如今史彌遠當道,上挾天子,下賤百姓,對金狗完全奴顏婢膝。老夫是他的眼中釘,他早就恨不得我死去呢,若非老夫還有些武功在身,估計已經被此獠暗派殺手殺了數遍了。”說著,拍了拍手,沉重道:“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嘿嘿,嘿嘿。一針見血啊。”說罷,將陸天行抱了出來,讓他自己去穿衣服。
陸銘恩輕輕問道:“大人可是想起了辛大人?”
陸太公緩緩點頭道:“我大宋自太祖建立以來,繼我漢室衣冠,平定天下戰亂。但是燕雲十六州、隴西諸地,還有安西都護府、伊利都護府等等均未收回。故我大宋無數仁人誌士為之奮鬥了兩百年餘年。先有範文正公勵精圖治,接著王荊公霹靂改革,但是均乃奸佞作祟,總是功虧一簣。靖康以來,嶽鵬舉一柱擎天,與韓良臣(韓世忠)精忠報國,北伐中原,試圖直搗黃龍,正我漢室衣冠,卻又被奸佞所害。好不容易天將稼軒兄賜我大宋,唉——可惜啊。稼軒兄安邦定國之才卻被奸佞所害,鬱鬱不得誌,最終撒手人寰。我大宋擎天之柱已倒,不知未來還能依靠誰?”頓了頓,歎息道:“隻不知稼軒兄的一身絕學是否已經有了衣缽傳人?奈何,奈何。”
陸銘恩安慰道:“大人不必感慨,辛大人如此絕世之才,定做好了安排的。”說著,笑了笑,道:“剛才大人不是說小少爺可以突破我們的牢籠嗎?我們這代人無法完成的,我想他們這代人一定能夠完成的。”
“嗯,這正是我的希望所在。”陸太公正色道,“銘恩,你以前一直拒絕修練我傳你的《洗髓經》,從明天開始,就是不不想修練,也得跟小伢子一起聽我講解,不得有誤。”
陸銘恩聞言,身體劇烈一震,老淚縱橫,顫聲道:“大人——”
陸太公哈哈一笑,寬慰道:“銘恩,你不必掛懷。我已經八十有二了,當世之中又有幾人能有我長壽?我擔心的是我的衣缽無人可傳授。天行太小,不能理解多少,因此我不得不倚重你。明白嗎?”
“大人,銘恩就是肝腦塗地也要完成大人之托。”
“好,有你這句話,我便毫無牽掛了。”陸太公充滿了希望,緩緩道,“明天將是一個讓人期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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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王重陽強,還是陸太公強?兩強就要碰撞了。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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