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互為表裏(上)(1 / 2)

“啪——”陸天行憤然把小冊子合上,眼光如刀子一般刺向柳一鶴,神色更寒如萬年不化的玄冰,周身暴溢著憤怒的威勢,如泰山壓頂般壓向柳一鶴。

柳一鶴頓時感到窒息,幾乎喘不過氣來,情不自禁地“遝遝遝”後退數步,方站穩了腳,大氣也不敢長喘一聲,怔怔地看著宛如怒獅般的陸天行。

陸天行冷冷一哼,怒道:“姓柳的,你果然是漢奸,留你不得。”說完,緩緩提起手來,凝聚的真氣內勁往外暴溢,使得他的袖子都脹了起來,鼓鼓的,瑟瑟作響,威勢嚇人。

柳一鶴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求饒,陸天行都不會放過自己的。他鋼牙一咬,腦海電閃,希望在這刹那間想出個萬全之策,以便說服陸天行。

陸天行冷笑著,一字一頓道:“柳一鶴,對付你這種敗類,陸某是不會給你一個痛快的,好好享受其中萬蟻噬心的滋味吧。”說著,提起的右掌緩緩拍出,每推出一寸,掌力就增加一分,威勢則增加到十分,他要給柳一鶴一個無窮的壓力,使他絕望,壓垮他最後一根神經。

氛圍驟然凝重如鉛,時間每流逝一點,柳一鶴就感覺到從陸天行初處湧來的壓力增強一分,他想避開這洶湧撲來的壓力,卻又無處可避,就象在怒海中的扁舟般在狂濤駭浪中飄蕩,避無可避,躲無可躲,隻能任由驚濤駭浪撲打著,蹂躪著。

就在陸天行的右掌隻差半分就按在他的頭上之時,就在陸天行的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吞吐之際,柳一鶴驟然間一掃剛才懼怕的神色,怒視陸天行,縱聲長笑。

陸天行一愣,稍稍一緩,冷冷道:“柳一鶴,任你癢作癲狂傲嘯,陸某也絕不會手軟半分。”

“哈哈,哈哈,哈哈哈……”柳一鶴一陣狂笑,怒道:“姓陸的,你娘的,有種就一掌拍死你爺爺我,誰要你他娘留情?哼,二十年後,你爺爺我又是一條好漢。”

陸天行冷冷笑道:“呸,一個漢奸竟敢自詡好漢,還不辱沒了天下英雄?!”

“住嘴!”柳一鶴喝道,“漢奸,誰他娘的是漢奸,你他娘才是漢奸。姓陸的,你爺爺我生得正,走得端。要殺要剮,來個痛快,你爺爺我要是皺半個眉頭就是你孫子。你敢汙蔑老子是漢奸,老子就是變成厲鬼,也要討個清白。”

“好一個義正言辭!”陸天行不屑冷笑道,把小冊子“啪”地扔到柳一鶴的腳下,怒道:“這黑字白字寫得分明,看看陸某如何冤枉你?!”

柳一鶴撿起小冊子放入懷中,冷笑道:“姓陸的臭小子,你他娘的聽好了,老子乃堂堂天武衛都指揮使,自然要把所經過的關隘的兵力布置情況一一記錄下來,回京之時麵呈聖上,再轉樞密院,以定聖裁。老子做此事乃天經地義,可就是讓你這乳臭未幹的黃口小兒所不容。哼。老子武功雖然低微,但絕不受你信口雌黃之侮辱。”

陸天行一聽,不由仰天長笑,冷冷道:“呸,柳一鶴啊柳一鶴,你真當陸某是三歲小孩?莫說你一個小小的從五品禦林軍天武衛都指揮使,即使陝西路按察使,若無樞密院和皇上雙重之令,也無權記錄襄陽道大散關一帶的兵力分布和調度情況。你如今記錄如此詳細,不是要通敵賣國,又是如何?嘿嘿,陸某可曾冤枉你半點?!”

柳一鶴聽完,也仰天長笑數聲,“呸”了一聲,怒道:“姓陸的,老子雖然隻是從五品禦林軍天武衛都指揮使,但也是皇上親自禦點的密訪欽差,可代天行使樞密院參知政事之職,記錄這小小的襄陽道算個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