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鶴聞言,神色一變,心道:“臭小子果然厲害,已經有了防備?”邊想著,邊環視四周,幹咳兩聲,問道:“陸少俠語出驚人,不知何解?”
陸天行指著四麵的高山,道:“此處四麵環山,隻有一道細細的小河流出,別無他途。若敵占了四麵山峰,隻要用普通的滾石檑木即可殲滅山穀中所有的人,更勿論弓箭或火攻了。或用個圍而不攻,活活地都能困死山穀中人。柳當家乃帶兵之人,當知此理。”
柳一鶴一聽,頓時鎮靜了許多,心道:“原來這臭小子並非知曉我們的意圖,但對這裏的地形也有些見地。看他如此從容,想必有些本領,不可冒險,務必一試再做定奪?!”想著,抱拳道:“陸少俠果然聰慧過人,輕功絕佳,柳某心服口服。隻是柳某與蕭兄當年定下規矩,若與對方談生意,首先要看看對方是否有此本錢,若無本錢,柳某等人自然不會接手對方生意。這條規矩貨絕對真價實,童叟無欺。希望少俠能滿足柳某,以便維護柳某的誓言。”
陸天行聞言,又是一愣,問道:“請柳當家明示何謂本錢?”
柳一鶴笑道:“柳某鬥膽,請陸少俠接柳某的十招,如何?”
陸天行一聽,不由皺了皺眉頭,心道:“若是不會武之人,別說十招,恐怕連一招也招架不住,如此一來豈不是白白命喪黃泉?好無道理的規矩。這一路上,你柳一鶴的試探還少嗎?我若還示弱,豈不是讓你小瞧了?又何能震懾爾等屑小?!”想罷,微微一笑,輕描淡寫道:“柳當家的天都‘四象伏魔功’雖有一定火候,卻未能登堂入室,更勿論離爐火純青之臻境了。在下雖然不才,卻也敢自告奮勇地接下柳當家的十招。柳當家,請——”
陸天行雖然說得輕描淡寫,是乎毫不在意,但是每一個字對柳一鶴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若不是他有了數十年的豐富江湖閱曆,肯定呆立當場。即便如此,柳一鶴也愣了半晌,回神過來時,連忙幹咳數聲,掩蓋失色的神態,僵笑道:“陸少俠開玩笑了,柳某與天都派沒有任何瓜葛。”
陸天行見柳一鶴斷然否認,會心一笑,心道:“就怕你不否認。嘿嘿,天下間除了天都派的‘四象伏魔功’的運勁方式是兩儀互轉化四象外,別無他派如此,柳一鶴啊柳一鶴,你縱然極力掩飾,但是又豈能瞞過你的內功運勁方式?還有,蕭之穀表麵粗狂,卻心細如發,你倆一路上眉來眼去,又豈能逃過我的眼睛?”當下也不揭穿柳一鶴的把戲,淡淡道:“既然如此,在下失言了,請柳當家海涵。不過柳當家既然要考究在下的武功,在下自然不敢藏私。柳當家身佩長劍,必以劍術為長。小子不才,願以雙拳領教柳當家的長劍。”
柳一鶴一聽,對陸天行蔑視自己不怒反喜,暗暗一陣冷笑,心道:“臭小子,老子本來還想試探你的來曆的,哼,如今你既然猜知老子的麵目,又豈能留你?要怪就怪你太狂妄了。”想著,嘴上卻恭敬道:“陸少俠如此敬重柳某,柳某若推卻,就顯得大不敬了。柳某恭敬不如從命,陸少俠請——”
陸天行淡淡笑道:“在下既然不敢藏私,自然要報出自己的招數,第一招是少林羅漢拳的‘鴛鴦連環套’,第二招是華山派破玉拳的‘跨山劈虎’,第三招是天都派的‘倒轉陰陽’。在下欲以此三拳換柳當家的十劍,不敢有虞。”
柳一鶴一聽,心下大喜,對陸天行的輕蔑挑釁拋之九霄雲外,心道:“臭小子,你既然口出狂言,縱使不是以這三招應付,也差不離,嘿嘿,老子的正反兩儀劍法正好有破這三招之術,尤其是最後一招,老子都正練了和反練了數十年,難道還怕你這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不成?小子,黃泉路上別喊冤啊。”想罷,抽劍抱拳道:“難得陸少俠如此指點柳某,柳某將終身受益不盡。陸少俠,柳某得罪了。”說罷,猿臂一伸,長劍陡然躍平,一道劍光如練,直奔陸天行的中宮襲來,狠辣精準,速度之快,宛如追風逐日。一眨眼,顫動的劍尖噴發的點點寒星已經襲到陸天行的胸腹之處。此招正是搶了先機,處處克製少林羅漢拳的‘鴛鴦連環套’,讓陸天行稍有不慎,便命喪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