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招之間竟把寶象和尚、苦茶道人和單飛等三個一流好手的兵刃震斷,並傷了他們。劉大昭驚訝得嘴巴張得大大的,幾乎可以吞下一頭牛,不敢相信這少年是活生生的人。寶象等人更是呆若木雞,一動也不敢動,等候著這少年的命令。
少年微笑地站立著,悠然地輕輕揮舞枯樹枝,讚歎道:“樹枝啊樹枝,看來還是你爭氣,哪些刀啊劍啊都是豆腐做的,中看不中用,你看,都被你打斷了,你真了不起,真了不起。”
寶象和尚、苦茶道人和單飛等三人被少年一頓諷刺,卻也不敢還嘴,害怕再次惹惱了這個莫測高深的少年。他們神色蒼白,怔怔地站著,一動也不敢動,連嘴角上的滲出的鮮血都不敢擦拭,任由其在下巴上流淌。
少年掃視寶象等三人一眼,皺了一下眉頭,喝道:“你們不知道自己流血麼?”
“啊——”寶象和尚、苦茶道人和單飛等三人失聲應了一聲,慌恐地低下頭,不敢迎接少年的目光。
“哼,看來各位還想讓在下代勞止血!”少年冷冷道,“在下不妨試試,寶象大師,你先來。”
“啊——我?啊——不——”寶象和尚一聽,大驚,連連後退,肥胖的頭顱不停搖晃,事關性命之下,連往常一直掛在嘴邊的“貧僧”兩字都免了,顧不得身份,舉起僧袍衣袖抹向嘴角,擦去流出來的血。苦茶道人和單飛也趕緊擦去血跡,免得受奚落之罪。這三人嘴上賠笑,心卻如被刀絞似的,痛恨這個少年到了極點,即使抽筋扒皮,啖肉喝血也消除不了心頭之恨,奈何自己武功太差,再學三輩子也不一定趕得上人家,隻好忍聲吞氣。
少年哈哈一笑,問道:“三位還想伸量在下的武功麼?”
“啊——不敢,不敢,不敢!”寶象和尚、苦茶道人和單飛連忙賠笑道,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少年收起了笑臉,神色一肅,沉聲道:“原來爾等知道恃強淩弱的滋味,哼,我堂堂天朝上國,又此能讓西夏蠻夷之國橫行?更何況爾等三人均為我堂堂漢族之七尺男子,卻聽從外番之命,欲殘殺屠戮我同胞,實乃背叛國家,欺師滅祖,罪不容誅。哼,僅此一點,我便可爾等性命,爾等可有話說?”
寶象和尚、苦茶道人和單飛一聽,嚇得臉色煞白,冷汗如同泉湧,頓時濕透了全身衣裳。他們“撲通”跪倒在地上,連連磕頭,哀叫道:“少俠饒命,少俠饒命,饒命啊——少俠,我們以後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少年冷冷一笑,道:“爾等在屠戮我同胞之時,可曾想過饒他們性命?哼——”
三人一聽,嚇得簌簌發抖,蜷在地上,哀憐地看著少年,口頭呻吟著“少俠饒命,少俠饒命……”
少年盯著他們片刻,一字一頓道:“若爾等敢再為非作歹,我決不饒你們。哼,屈出律,我終有一天要親自會會他的。滾——”
寶象等三人見少年下了逐客令,哪敢停留片刻,立刻從地麵上跳了起來,還恨爹娘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似的,一溜煙地抱頭鼠竄。
劉大昭見寶象和尚、苦茶道人和單飛等三人已經遠去,扔掉單刀,單膝跪下,恭敬道:“公子大恩,我劉大昭必定粉身碎骨以報。”
少年連忙扶起劉大昭,道:“劉左使禮重了,在下不過是巧遇而已,並無大恩於你,且末提報恩之事。”看到劉大昭還要爭辯,笑著叉開話題,道:“想必軒轅雷在樹上已經躺了很久,劉左使何不讓他下來,活動筋骨?”
劉大昭一愣,知道無法再掩飾了,況且若是少年有敵意,自己和軒轅雷早就在曹陰地府拜見閻羅王了。他恭聲道:“公子明察。”說罷,飛身上了一棵三人合抱般大的古樹,把被封了穴道的軒轅雷抱了下來。
少年頷首稱讚道:“劉左使兵行險著,全力維護手下的子嗣,在下佩服地五體投地。古時隻有家人拚死護主,今有主護家人。在下受教匪淺,僅就這點,靈鷲宮的所作所為就讓世人昂視,更為在下所敬仰。”
“多謝公子高言。”劉大昭一邊把軒轅雷的穴道解開,一邊恭敬道:“敝宮自從百多年前的虛竹子開始,門中規矩就是如此,在下不敢掠美。”
“啊——”少年驚異地叫了一聲,略為沉思片刻,似乎能夠抓到了一些東西,但是又感到飄飄渺渺,總是不塌實,不由暗中歎息一聲:“看來我還要繼續體驗和追尋。”
軒轅雷的瞌睡穴剛一解開,立刻飛身戒備,同時不滿地叫嚷道:“劉叔,你以身犯險,若有差池,雷子一生不安。你後退,我來擒他。”說著,便要撲上。
劉大昭喝道:“雷子,不可,他乃救命恩人。”
軒轅雷“啊”地失聲叫喊,連連撓頭,訕訕道:“難怪那胖和尚和瘦竹竿不見了。恩公在上,軒轅雷給你賠禮。”說罷,便跪了下來,行起磕頭大禮。
少年見軒轅雷如此豪爽,知錯立改,絲毫沒有半點做作,心下大喜,更何況前有劉大昭守護家人的舉世豪舉,更是喜歡軒轅雷。他嗬嗬一笑,把軒轅雷扶了起來,道:“你我相差無幾,不如以兄弟相稱?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