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完顏康醒來時,看到漆黑的夜晚,害怕回到噩夢中,立刻掐了自己一把,疼痛的感覺使他頭腦一震,恢複往日的清醒,冷冷一笑,自言自語道:“哼,不過是個噩夢罷了,又能奈我何?趁現在本王武功低微,你們這些鬼魂才敢在夢中找本王。好,好,好,等本王找到《九陰真經》,練成絕世武功,老子天天殺你們這些賤種,殺到連你們這些卑賤的鬼魂都怕為止。哈哈哈……”說完,手起掌落,“哢嚓”一聲,把甲板打了個掌洞。
“咦!”完顏康突然發現船不動了,驚叫一聲,立刻躍起抬頭張望,隻見前麵一座大山如同摯天巨柱從海上破浪而出,直聳霄漢,巍峨的身影遮住了如勾的上弦月,投落到海麵上,如同遠古神獸一般,讓人感到恐怖。山上藤蘿滿目,古樹參天,偶爾還有夜鷹啼叫。
完顏康一看,高興得跳了起來,訥訥道:“是它,一定是它,跟梅超風說的一模一樣。啊,花香,花香,對,就是桃花香。老天爺,謝謝老天爺,終於讓老子找到了,找到了……”話音未落,人已經如同兔子一般迅速,竄到了船頭,發現自己的船已經進入到一個山穀狀的港灣裏,一麵臨水,三麵臨山,好象是一個缺了口的池塘。
完顏康一邊打量,一邊思索,道:“東邪,東邪,一定邪得很,若非如此,寧波府李家村的舟子都不敢靠近桃花島?連梅超風都說他是魔頭。我目前遠非他的對手,務必小心謹慎。”想罷,細看四周景物,沒有任何人跡,好象還沒有人注意過這山的背麵,他眼珠一轉,不由一喜,心下定計道:“這裏既然沒有人來過,定是黃老邪太自負。東邪,東邪,天下五絕之一,試問誰敢捋他的虎須?!嘿嘿,本王偏不信邪,偏要捋一捋。黃老邪,你自負,很好,很好,好得很哪。船停在此,諒你也不會關注的,更不會派人搜查。嘿嘿,本王的後路都有了。”想罷,落下了風帆,搖櫓靠岸,在懸崖上找了顆大樹,係好船,施展“金雁功”,穿梭藤蘿古樹之巔,爬過了這座百丈高的山峰,朝南一看,桃樹萬頃,銀鉤當空微灑清輝,一片蒼翠,鬱鬱蔥蔥,順山勢而下,到了近處,又是一番情景。有的桃樹已經花謝,結上了青澀的桃子,累累壓枝;有的正是繁花簇錦,爭妍鬥豔;有的幹脆無花無果,一身蒼翠;夜風習習,芬芳飄飄,沁人心肺。四鄰大海,與世隔絕,真是人間仙境,世外桃源。
完顏康看得一股恨意上湧,嫉妒黃藥師占據了這等美景,雙拳拽得緊緊的,似要粉金碎石似的,忖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裏本來就是我們大金國的,現在被漢狗強搶豪奪去了,本王一定要拿回來!”想罷,又掃視一圈,神色凜然,心道:“塞土之濱,莫非王臣。哼,可見漢狗本來就是我大金國的奴才和牛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是連豬狗都不如的漢狗?!誰要是敢阻攔本王,就得死!”
完顏康正想得出神,突然傳一聲冷哼,清晰得如同在耳邊發出似的,震醒了他。他心下大駭,情不自禁失聲叫道:“誰!”慌恐地舉目四望,卻四下沉靜,那有半個人影?
正在完顏康懷疑自己是否聽錯時,突然又傳來那寒冷無比的聲音喝道:“小畜生!不想死的,馬上滾!”
“啊——”完顏康一聽,嚇了一大跳,驚駭得四處急找,卻不見半個人影,不由害怕,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嘴上不停叨念著:“太上老君保佑,玉皇大帝保佑,觀音菩薩保佑。”
“呸,孬種!死了也清淨!”那寒冷刺骨的聲音又道,話音剛落,簫聲遠遠響起,忽高忽低,忽前忽後,又似淺笑,似低訴,柔靡萬端。完顏康心中一蕩,衷心讚道:“好美妙簫曲?”隻聽得簫聲漸漸急促,似是催人起舞。完顏康又聽得一陣,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與女子歡快的情形,恍恍惚惚間,如同有質無形,刹那間麵紅耳赤,百脈賁張,從地麵上躍了起來,隨著蕭聲起舞,越動越快,永不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