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雷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先不說自己不能在空中流暢地挽三個劍花,僅僅這個躍高本領,自己就望塵莫及,更何況郭靖剛才完全是一氣嗬成?!
朱聰問道:“大哥,你覺得怎樣?”
柯鎮惡沉吟片刻,道:“很好,很好。我從靖兒的動作之聲已經聽出來了,完全是一氣嗬成,力量也不弱。這樣吧,先讓他把七妹的劍法練一遍,看看結果如何再做打算。”說完,向郭靖喊道:“靖兒,你使一遍‘越女劍法’。”
郭靖在遠處應了一聲,立刻凝神,催動“九重玄天功”,把長劍使開。隻見千重劍影如山,去時快如閃電,收時江海凝碧,潑時*,凝時長虹貫日……
“好,好,好!”韓寶駒一邊看,一邊高興得直撓頭抓腮,不時在空中連連翻上幾個跟鬥,高聲喝彩。韓小瑩越看越高興,秋水般的明眸充滿了驚喜,刹那之間感到以前所付出的一切都得到了回報,心中甜絲絲的。張阿生則樂得嗬嗬直笑,雙眼興奮地眯成了一道彎彎的月牙。全金發則是不停地玩弄著自己手中的秤砣,高興得臉上綻放著鮮花。南希仁比較木訥,不住地嗯嗯直哼,雙手互搓。柯鎮惡則凝神傾聽郭靖劈出的金刃之聲,不住點頭讚許。
朱聰一步三搖頭,高聲朗誦陸遊的《風雨中望峽口諸山奇甚戲作短歌》:“白鹽赤甲天下雄,拔地突兀摩蒼穹。凜然猛士撫長劍,空有豪健無雍容。不令氣象少渟滀,長恨天地無全功。今朝忽悟始歎息,妙出元在煙雨中。太陰殺氣橫慘淡,元化變態含空濛。正如奇材遇事見,平日乃與常人同。安得朱樓高百尺,看此疾雨吹橫風?”
拖雷越看越不是滋味,傷心之餘,撒腿狂跑,到了沒人之處,撲跪在地上,淚如泉湧,頭不停地撞草地上,聲嘶力竭地嚎叫:“為什麼?為什麼?老天,到底為什麼——”喉中一鹹,一股血氣翻騰上湧,“噗——”地噴出,雙眼一黑,整個人栽倒在地上。
一陣清風撫過茫茫的草原,湧動油綠油綠的波浪,遠眼地伸展,直到無垠的天際,潔白的羊群星星點點,灑落在碧綠的草原上,鑲嵌於蔚藍如洗的天空中,如同天女撒下的一粒粒晶瑩的珍珠,美極了。
拖雷悠悠地醒來了,碧綠的芳草竟然如此麵目可憎,向上齊舉的頂芒,無情地嘲笑自己;蔚藍的天空就是一張無邊無際的黑幕,在幹著隱瞞自己的勾當;那些白羊都是那麼麵目可憎,白晃晃的刺眼。
“為什麼?為什麼?”拖雷蠕動著嘴巴,呻吟著。突然,整顆心被毒蛇咬了似的,神色抽動,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江南七怪啊江南七怪,你們表麵上從來毫不隱瞞我任何事情,如今卻暗藏一手,否則這蠢笨如豬的郭靖絕不可能超過我,絕不可能!哈哈,哈哈,哈哈,郭靖,好一個結義安答,好一個結義安答。你不仁在先,別怪我不義。”想到這裏,他放聲狂笑。
許久,拖雷狠狠地踢著荒草,憤懣道:“還有,一定是那臭道士暗中使壞,要不江南七怪怎會突然變心?哼,漢人,漢人,果然狡猾不可靠,漢狗實在名不符其實,叫漢狽更加貼切。哈哈,哈哈,總有一天,你們都是我拖雷腳下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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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木真見拖雷神色不定,沉聲道:“拖雷,拖雷,拖雷——”
“啊——”拖雷一震,從往事中回神,見父親的麵色不善,心不由一緊,忙道:“父王息怒,孩兒必定全心全力,縱使萬難也要找到屬於我們大漠的絕頂高手,讓天下人知道我們大漠人絕對是世間最英勇的民族。”他口說如此,卻暗暗道:“隻要找到世外高人,本殿下就要不惜一切代價。郭靖,你等著,本殿下要證明給你看,你不是我們大漠的第一勇士,你們這些虛偽狡詐的漢狗都不配,隻有我拖雷才能配得上這個稱號。”
鐵木真拍了拍拖雷的肩膀,讚許道:“好,好,不愧是我鐵木真的兒子。赤老溫,你們立刻出發。對外就是宣稱要返回大本營。”
赤老溫和拖雷帶上方便攜帶的珍寶細軟作禮物,又帶上鐵木真的親筆書函,挑選了兩百名最精銳的士兵和快馬,連夜秘密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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