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沒想到這四人話也不分說,而且下手的竟然全是置人死命的招數,那敢怠慢,一個“懶驢打滾”,翻出數尺,“唰”的一聲,摯出九節軟鋼鞭,“呼”地一聲,一團黝黑的鞭影直往“黃河四鬼”的下盤掃來。
黃河四鬼整個白天都在帳休息,錯過郭靖單騎救拖雷的精彩一幕,完顏洪烈和完顏康也認為郭靖武功不過爾爾,也沒有向他們說明。可憐黃河四鬼均認為郭靖與其他將軍一樣,都隻是嫻熟馬步弓箭之類的行軍打仗功夫,不會武功,哪能料到郭靖應變如此神速,騰挪功夫如此了得,心下大驚,均暗中大呼上當。老大沈青剛低聲喝道:“點子硬,小心。”口說手不慢,手中的鬼頭大刀一個“力劈華山”,摟頭向郭靖直劈了下來。
錢青健“嘿嘿”一笑,道:“跟我比力氣,去你娘的。”左手大斧一封,擋住郭靖擊來的鋼鞭去路,右手一掄,白光一片,“呼”地斜劈而下,直取郭靖的脖子。
馬青雄看到郭靖使鞭,大有英雄所見略同,叫嚷道:“使鞭?你祖宗爺爺來了!”口說手更快,斜出半步,讓過郭靖掃來的鞭影,身形往外一探,嬰兒手臂般粗的九節鋼鞭竟然象一柄鐵槍似的,分心刺到郭靖的左胸。
“追命槍”吳青烈冷冷“呸”了一聲,滿是鄙夷,飛起一腳,踢在自己的槍尾上,镔鐵槍杆立刻蕩出,直撲郭靖的鋼鞭,以硬碰硬。“當啷啷”一聲,镔鐵槍直接與郭靖的鋼鞭碰在一起。一股渾雄的大力從碰撞處產生,沿著槍杆洶湧撲來,隻震得吳青烈連連倒退兩步,兩手虎口脹痛,兩臂發麻,幾乎拿捏不住鋼槍。吳青烈大吃一驚,不敢再有絲毫大意,雙手撰緊大槍,“噗嗤”地挽起鬥大的槍花,如同毒蛇吐信一般迅速刺向郭靖的下盤。
郭靖雖然是第一次用武功與敵人搏鬥,但是屹然不懼,畢竟往常裏,他與七位師父拆招有如家常便飯,臨敵經驗雖少,但是搏鬥機會卻多。因此,黃河四鬼雖然以多欺少,卻也沒能占到半點便宜。
五人鬥了十多招,已經從帳篷之內鬥到帳篷之外,頓時驚醒了附近的兵卒,高舉火把,大喊有刺客,紛紛圍了上來,把這四個蒙麵人人困在其中,防止他們逃跑。更有幾個膽大的士兵,沒有得到頂頭上司的同意,撲了上來,舉槍提刀邊殺向黃河四鬼。黃河四鬼在武林中雖然不入流,但是單打獨鬥也絕非普通士兵所能及,各自看準刀槍來頭,側身閃過,反手一抓,眾人眼睛一花,還沒看清他們的手勢,這些士兵的武器已經落入他們的手中。
黃河四鬼哈哈一笑,反身撲出,手起掌落之際,奪來的武器都往這些士兵的要害擊去。
郭靖一看,黃河四鬼竟然如此嗜殺,肝膽盡裂,暴喝道:“住手!”身如遊龍撲出,長鞭猛掃向四人的頭顱,逼他們回防。黃河四鬼驟然覺得腦邊生痛,不敢再分神去襲擊士兵,立刻回手,再戰郭靖。闖入陣中的士兵死裏逃生,那裏敢再做停留,立刻逃回到人群中,裂嘴罵道:“操你奶奶的,四人打一人算什麼英雄?”
“有種一個一個來。”
“郭公子,宰了他們!”
眾士兵也都起哄呐喊。場中生死相搏的五人卻不感分神,否則血濺黃沙的將是自己。
錢青健“呼呼”地攻了郭靖兩斧,以攻為退,跳出戰團,蹦了起來,指著眾人,罵道:“操你奶奶,沒看見老子在殺人嗎?誰他媽的要單打獨鬥,逞個刁英雄?”
“追命槍”吳青烈嘿嘿冷笑,陰裏陰氣道:“剛才偷襲我們的真是大英雄,大豪傑。嘿嘿……小子,看槍!”說著,使開“追命槍”,槍槍奪命鎖喉,毫不容情。沈青剛、馬青雄跟進配合,摟頭便砍,迎頭鞭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