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向著我走了過來,然後拿起我手。
拿出了一方帕子給我包紮,我笑著說道:“我不過就是摳出了一個小口子,你居然拿出這麼大的帕子給我包紮?
其實等下就好了,不需要包紮的。”
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說道:“都摳出血了,你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我看著被他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手,笑著打趣道:“等下要是這樣回去了,估計還要被慕容他們給嘲笑了。”
他有些嗔怪的對著我說道:“總之你不能摘下來,就留著當一個念想吧!”
我笑著學著小貓撓了撓,隻是被包實在是結實了,動起來倒是更像是一隻老虎在那磨爪子一般。
最後我們兩個相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我看著他的樣子,雖然很是消瘦,皮膚也蒼白了許多。
但是整個人的精神都還是不錯的,我有些在心裏犯嘀咕:難道是杜澤在騙我的。
心裏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麵上卻未露出半分。
過了許久,他才再次開口問道:“這麼些年......有沒有......碰到喜歡的人?”
在聽到他的問話之後,我本能的心就漏跳半拍,然後看向他沒有說話。
他是那麼的了解我,隻一個眼神,他就明白了。
拿起桌子上麵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才釋然的一笑問道:“他對你好嗎?他是個怎樣的人?”
我低下頭,用舌頭舔了舔了嘴唇,然後才堅定的看向他說道:“他死了。”
在聽到我的話後,他整個人很是明顯的一震,但是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喃喃自語般的說道:“在邊境那種地方,出事也不意外。”
我知道他是誤會了,但是對於這個誤會,我卻沒有辦法去解釋。
從他表情上,我能夠看的出來,他更加的為我這些年的經曆所擔憂了。
我們兩個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著,他帶著歉意,言辭小心。
而我則是帶著一抹釋然,和一抹愧疚對他的問話,一一作答著。
八年沒見,我們仿佛隔了什麼一般,在不能像以前那樣的肆無忌憚,打打鬧鬧大呼小叫的。
我們都在這八年裏逐漸的成長了,雖然這份成長的代價太大太大!
遠處杜澤和杜尚書正站在月下,向著亭子裏麵看過去。
過了許久之後,杜尚書才緩緩的開口說道:“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莫要再為這種事情來煩我。”
杜澤點頭說:“沒有下一次了,阿衡為了今日與她相見,強行吃了強心藥。
他現在這樣,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
在聽到自己的這個小兒子已經是回光返照了之後,滿眼赤紅的有些不敢相信。
隨即便歎了一口氣道:“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就不該促成你小姨嫁進唐家,也就不會生出這許多的是非來。”
杜澤看向亭子裏的兩個人,說道:“爹,這麼些年有沒有後悔過,當初不該關著阿衡?也許當初放阿衡與她一起走,說不定你現在都可以抱孫子了。”
杜尚書隻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沒有去回答杜澤的話。
望向涼亭裏的兩個人,卻隻能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