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看向齊令羽,“你當真要寵她成這樣?瑤卿也是你的妻子,你怎麼能偏心到如此地步?”
齊令羽有些不悅母親把他說成這麼不堪的男人,不免有些怨:“母親,兒子本不想娶她,隻想娶流箏,您非要逼我娶她。如今兒子娶了,您又要兒子疼她,兒子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容氏氣道:“作為丈夫,跟妻子同房,愛護妻子,本是理所應當的事。你怎麼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齊令羽又道:“兒子心裏,隻有箏兒是妻子。況且朱氏當家不當,讓箏兒被擄,這是多大的事故?”
容氏看向事外人一樣的謝流箏,越發瞧她不順眼了:“既然你也是這個平陽侯府的一份子,便有權利維護府內的安定。如今主君懲罰你的姐妹,你怎麼能就這樣幹坐著看?”
謝流箏見自己惡毒女配該出場了,連忙陰陽怪氣道:“婆婆這樣說,是不是前後說法不一致?給姐姐管理中饋的時候,說我們不是什麼姐妹,而是競爭的關係。誰做得好,誰就是侯府的當家主母。如今要我救人了,又說我們是姐妹。那到底,我們是不是姐妹?”
朱瑤卿依舊是淡淡地笑,並沒有還嘴的意思。
書裏寫她就是這種淡淡的,不管何時都能從容不迫,不爭不搶。
所以她這個惡毒女配,隻要一還嘴,就顯得十分暴躁,讓人不喜。
容氏被謝流箏的話氣到,見兒子也不肯幫忙,隻好叫了自己的貼身嬤嬤,去把朱瑤卿扶起來。
太夫人的貼身嬤嬤扶人,自然沒有人敢上前去幫忙。
謝流箏繼續道:“姐姐都不介意跪著,婆婆何必多管閑事?是吧?姐姐?”
朱瑤卿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嗯。”
容氏對朱瑤卿平穩的處事風格,十分滿意,當家主母,就是要有這樣容人的氣度。
不由點頭,容氏道:“瑤卿是個懂事識大體的孩子。”
說著,容氏為了表達自己對朱瑤卿的認同和寵愛,親自去扶她。
而齊令羽,看見自己母親去扶人,剛想出聲,在對上母親逼視的眼神,齊令羽閉上嘴巴,不敢做聲,乖乖地坐好。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容氏直接攙扶起朱瑤卿,憐愛地看著她。
朱瑤卿便也順勢起來:“謝謝母親。”便又扶容氏坐到自己位置上,站在一旁伺候著。
容氏心中更滿意朱瑤卿的明理大度,懂禮恭順,便讓朱瑤卿坐到椅子上去。
朱瑤卿卻淡淡地道:“母親,兒媳伺候您,是應當的。”
容氏看向齊令羽,恨鐵不成鋼地怒罵:“你瞧瞧,瑤卿是多好的兒媳婦啊?你竟然豬油蒙心,不分好賴,要奪了她的權。”
朱瑤卿淡淡地笑:“母親,是兒媳做得不夠好。讓侯爺傷心了。”
朱瑤卿放下姿態,給齊令羽一個台階。
這樣她既能博得容氏的喜愛,又能讓齊令羽看看,誰才是那個適合當家的主母?
容氏歎道:“瑤卿,你不要幫他說話。明明是她一夜未歸,毀了名譽,竟還有臉回來。若是換成其他女子,為了證明清白,已經跳崖去了。”
朱瑤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不易讓人察覺。
謝流箏說道:“婆婆錯了。平陽侯府的侍衛送我出門,而中途我竟被人擄了,這證明平陽侯府無能,主事的、管家的,都是無能之輩,連個主母都保護不了。所以,最該罰的,就是這些個當家的。若是不罰,明天婆婆出門去了,被擄。後天其他姨娘回家去了,被擄。改日姐姐出門去了,被擄。這些匪徒知道平陽侯府管理鬆懈,使勁地往我們府下手,人都給匪徒們擄沒了,這不是讓京城的人笑話去了?”
容氏沒想到,謝流箏能把事情歪曲到她有理去,頓時氣得不輕,冷眉看向齊令羽,“侯爺,你看看謝氏,當真要容這等潑婦在府中作亂?”
齊令羽有些頭疼,他寵愛謝流箏,又覺得謝流箏說的話是對的。但是母親的話,他又不能不聽。
容氏看到兒子在猶豫,震怒,“今兒你不收拾這狐媚子,母親便一頭撞死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