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裏團乎乎的小臉堆在了一起：“他私藏……”接觸到公上驍的眼神，他撇撇嘴：“知道了。”
然後將餅子連同布包推給掌櫃，後者一踉蹌，差點沒摔倒。出客棧時，川裏“刷”的一下回頭，將掌櫃的瞪在原地。
凡翊回頭看了一眼，走到公上驍的身旁漫不經心：“八殿下也不管管你這隨從，這好歹是殿下的左膀右臂，出門在外不可失了皇家的顏麵呐。”
“他沒搶百姓衣食。”
“可是他偷偷去小廚房吃飯，還是吃飽了再回來。”
“……”
走出了幾步，公上驍才慢吞吞的回了：“我說了……他不聽。”沒等凡翊再開口，他大步走到公上琰身邊開了口：“九弟，一起去周圍巡視一遍吧。”
…………
鎮外圍，與鎮中並無不同，土質幹裂，牆壁風沙作伴，空中一片幹澀肅殺之氣。
幾座零散屋宇坐落其中，而當中最明顯的，莫過於房屋後麵的一座土房子，外表破舊，上麵斑駁縱橫，其中還有幾道較深的溝壑，不像是風吹雨打所致。
“阿娘，我們今天晚上吃好吃的嗎？”一對母子倆牽手走了過來，男孩約莫七八歲。
“嗯，帶我的小阿僑吃飽飽的。”
公上驍鬆了口氣，因為這對母子看起來格外瘦弱，且麵色蠟黃，但是他們穿的衣服不破，似乎是新的。
“去看看。”
這時，許久未開口的公上琰忽然開口了。
公上驍側身，餘輝照在公上琰身上，有著一種別樣的神秘感。
兩人相遇之後，他還是第一次聽這個九弟說話，不比此刻天上掉滴雨更難得了。
他想問點什麼，隻是腳快了一步……
“八殿下、八殿下……”
街道東邊，隔著老遠，有人不停的在呼喚並匆匆向這邊趕來，體態微胖，身旁跟著兩人。
“見過八殿下，草民是水雲鎮的管事裏正，不知殿下親臨，還望八殿下恕罪。”
“無事，隻是私訪，起來吧。”
既然人來了，公上驍手背在身後，肅了肅表情，正好發問：“水雲鎮的匿名舉報信怎麼回事？”朝廷收到一封信，信上言明地方私自屯糧，去了人，卻被打了出來，無奈隻能往上報。
要知道現在糧食難求，國庫虛空，私自占有糧食，無異於與朝廷公然相抗，所以國君派他來調查此事。
問及此，裏正麵上悲憤不已：“八殿下，您可要好好評評理呐，這鎮子上的人饑一頓飽一頓，偏偏那清酒村的人獨吞糧食，有餘糧也不拿出來，這是要活活餓死咱們這老百姓呐！”
公上驍沉下聲：“你們可派人去看了？清酒村土地多少？幾家人口？每年產多少旦糧食？又繳納多少？”
“殿下，草民親自去的，結果被他們攆出來了，具體他們多大的地草民不知道，但清酒村原先隻是一個沒人的破地方，所以裏麵的人不服役，鬧過多次後，他們才納了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