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食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過立馬就恢複了平靜,替她梳好發髻。
錦衣道:“世子妃您臉上的傷,府裏有去痕膏,效果極好,隻是不知道世子爺給不給。那東西有些珍貴,每年就得一小盒子。”
去痕膏?沈美景倒是有點心動。然而看那世子剛剛的表情,別說幫她去疤痕了,不殺他可能都是她祖上積德了。等會還是找機會去扯點蘆薈來抹抹吧。
“收拾好就出來,別磨蹭。”
外頭響起了一聲怒喝。
沈美景嚇得一抖,忍不住想啊,這人是昨天晚上跟她洞房那人?聲音是一樣沒有錯,然而差別也太大了啊!昨天晚上溫柔得跟綿羊一樣,今天凶得跟老虎一樣。
錦衣給她戴上了遮擋疤痕的麵巾,沈美景提著裙子就出去了。
一出門,就見宋涼臣還抱著小白菜呢,也不嫌重。瞧見她,那眼裏閃過一道奇怪的光,跟著就扭身走了。
錦衣和玉食跟在世子妃旁邊,低聲道:“雖然不知世子妃與奴婢們有多長時間的緣分,既然世子妃還是世子妃,這去燕王府的一路上,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問奴婢們。”
這麼好?沈美景連忙點頭,繞了半天出了世子府,看著外頭的兩輛馬車,很自覺地就要往後頭那輛鑽。
“站住。”宋涼臣又開口了。
沈美景鑽進車半個身子了,都硬生生退了出來,笑眯眯地看著他:“世子爺有何吩咐?”
宋涼臣已經將小白菜給放進了頭一輛馬車,朝她走過來,站住她麵前,滿麵冰霜地道:“人醜就別多作怪,戴麵巾幹什麼?”
話落音,伸手就將她的麵巾給扯了。
依舊血淋淋的傷口橫貫在那張絕豔的臉上,宋涼臣覺得解氣多了,拿著麵巾就回去了前麵的馬車。
沈美景無語地看著他的背影,轉頭問錦衣和玉食:“你們世子是不是有點腦子不正常?”
戴個麵巾也要他管?
錦衣搖頭歎息:“是您當真惹怒了世子爺,他才會這樣刻薄。平日裏世子爺對下人們都挺好的。”
沈美景好笑地上了馬車,看著這兩個丫鬟道:“我到底做錯什麼得罪他了?”
錦衣搖搖頭,玉食示意她先別說話,等馬車啟程了,才借著車軲轆聲開口道:“世子妃您還不明白麼?昨日燕地一場大婚盛典,本該是您與燕王爺成親,江姑娘與世子成親的。然而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這一覺醒來,您在世子的床上,江姑娘卻在王爺的房裏。”
沈美景倒吸一口涼氣:“也就是說,我把世子本來想娶的人,給擠成他繼母了?”
玉食沉重地點頭。
沈美景捂了捂眼睛:“我可真冤,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我怎麼知道一覺醒來會在世子的床上?再說,你們家燕王爺沒事吧,娶個續弦也這麼轟轟烈烈的,低調點不就不會出錯了嗎?”
誰家續弦還穿嫁衣這麼隆重迎進門的?
“世子妃有所不知。”玉食道:“昨日是個特殊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