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海坐在皮椅上,翹著二郎腿,嘴裏叼著一根煙不屑地說:“被趕出來了,黎女士叫我自生自滅。”
林平微微詫異,轉而又說:“總是為你好。海子,你該走條正路,好好過日子…”
蕭海聽不下他那套說辭,他騰地一下起身,打斷林平:“林伯伯,我想調出一個叫‘餘剛’記者的資料,現在就要。”
林平不解地看著他,見他堅定無比這才歎了口氣,去調那記者的資料了。等資料來時,蕭海又拿起辦公室的電話撥了一串號,響了幾聲,那邊已經開口:“喂?”
“房羽,是我。”
“蕭海!”電話那頭像經曆了一場爆炸,片刻就恢複平靜:“你挺拽啊,現在才找我?丟下那麼一個爛攤子給我?我不累啊!我不是人啊!我不要生活啊!每天從早到晚都坐辦公室,我快要瘋了!”
蕭海‘嘿嘿’笑了,他緩緩說:“所以我要帶你去鬆鬆筋骨。”說著看向手裏那份記者的資料,目露凶光。
一回到陳家小樓,陳棠就開始逼供了,適才在警局裏,她是不好去問清事實真相。陳靜儀哭得跟淚人似的,抱著吳麗身子說:“吳麗姐…不要走…你陪我…我姐要扒我皮…”
吳麗哭笑不得,其實更多的是心虛,畢竟是她把持不住把電話給了蕭海,她的作用等同於間接將陳靜儀推向火坑。吳麗對陳棠說:“都這麼晚了,她也嚇到了,你讓她睡吧。”
陳棠心中的怒火怎麼可能因為吳麗一句話就熄滅呢!她乜了妹妹一眼,冷然道:“靜儀你最好把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不然爸要知道了,你就少不了一頓打!”
陳靜儀最怕父親,特別是父親那雙眼睛,想到父親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猶豫很久才說:“我打電話給蕭海,叫他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陳棠追問。
陳靜儀想蒙混過關,可姐姐一直緊追不放,她是真的沒心思了才全盤托出:“我看上一個男人,他在賭場裏發牌。我想趁機接近他,就找了蕭海哥跟我去賭場,我們一起玩□□,贏了不少錢,可卻被突如其來的警察給抓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這樣的原因頓時將陳棠氣到全身發抖。陳棠一把拿過櫃台上的雞毛撣子,對著陳靜儀的背就是狠狠地一抽:“你長本事了!為了一個不三不四的男人竟然去賭博!被警察抓了還不知悔過!陳家有誰進過監獄,你就是第一個!我今天非得教訓你!”說著又要抽第二下,吳麗一把攔住她:“你這麼打,還不得抽出內傷啊!”
“內傷了才好!家裏辛辛苦苦供她念書,她卻走歪門邪道!死了算!”陳棠氣急說出了最違心的話。
陳靜儀抽噎著聽到這話時,竟不抽噎了,她睜著一雙大眼吃驚地看著姐姐,等回神時她才明白自己是多麼可憐,一直活在姐姐的陰影下,得不到父親的賞識。陳靜儀委屈地咽了咽口水,顫抖著聲音問:“你就那麼想我死?我知道,你一直嫉恨我,因為我上了大學而你卻因為我沒有學上!”
她起身跑向了二樓,躲進了父親的小屋。
陳棠被妹妹的話震懾住了,吳麗一把揪扯過她手中的雞毛撣子再扔到地上:“好了!這下都如你願了!”
陳棠哭了,像一個嬰孩般無助地哭著。這一次,她再也無法去找父親主持大局,隻能獨自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