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睜大眼，瞳孔漸漸有焦點，她眨巴著眼睛，很詭異，似乎不認識這個世界了。
這是夢嗎？自己仿佛做了一個又漫長又悲痛的夢。那麼真實的痛，又那麼虛幻的影像。
天空那麼藍，雲朵那麼白，空氣那麼清新，但，那一聲聲刺耳的謾罵聲，拉回了她的意識。
“夠了！霍斯斯！別自以為是，如果不是因為當年你爸媽舍命相救，你早就被掃地出門了。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準再傷害冰蓉了！下一次再被我發現，你就死定了。”
麵前這位張狂而帥氣的年輕人似乎在說她？
霍斯斯是她嗎？
不待她思考，周圍的議論一一入耳了。
“這個霍斯斯真夠卑鄙的。人長得醜就算了，心還能醜。”
“每次還不知廉恥地纏著楊二少，居然還卑劣地殘害孫冰蓉，心真黑啊。”
“上回她把孫冰蓉的衣服都塗滿顏料，孫冰蓉都沒說什麼，沒想到她倒變本加厲了。”
“對啊，楊二少都說清楚了，她死活不肯放手，還天天耍心機算計人。”
“孫冰蓉好可憐，總是被欺負。”
“她可憐啥？你們眼瞎啊？每次她被欺負，不是有楊二少在嗎？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說的也是耶，好像有這種感覺。”
……
她們似乎也在說她？全都是陌生臉孔，不認識她們。
那年輕人叫楊二少和孫冰蓉？
還有，她長醜？
她轉向窗戶，看著窗子裏的倒影。
天啊！這是她嗎？
她摸了摸這已經電得不成模樣的頭發，還染了色。
這是紅蘑菇姑娘嗎？
再摸了摸自己耳朵上一連串的耳釘。
左邊一個、兩個、三個……右邊一個、兩個、三個……居然還有第四個。
這是怎麼了？她怎麼不記得自己有去電過頭發，還打過這麼多耳洞？
突然，她有點怕了。如果不小心在這身上的某些地方又摸到個釘子，她該如何是好？
看了看手上那閃閃發光的手鏈，還有亂七八糟的戒指，有點刺眼了。
這是拜金嗎？突然，有點知道是不是真金白銀。
這副樣子，感覺糟糕透了。
慢慢的，她的視線由這身體轉向周圍。
這是教室？
那一排排整齊的桌椅，清一色的黑白襯衣和褲子與裙子，桌子那雜亂無章的書，老師的講義還和粉筆盒一起靜靜地躺在講台上，還有黑板上那仿佛過去很久遠含有X、Y與Z的函數公式……
這就是教室啊，她還在上著學。
一陣高音再次拉回她的注意力。
“喂！喂！你！你！就是說你們，你們在說什麼呢？！是不是欠打啊？有本事繼續講啊？”
待那位張狂的年輕人帶著身邊楚楚可憐的白蓮花走後，她身邊一位青春靚麗的女生開始把話頂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