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仙談秦淮舊事》
光緒初年,秦淮河畔有一位名叫鳳仙的校書女子,她以其絕色的容顏與非凡的才藝,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然而,因一時不慎觸怒了權貴,她不得不踏上逃亡之路,曆經波折,最終落腳於風景如畫的杭州。在這裏,鳳仙得到了江秋珊、楊桂峯、張初白、汪蘭生、朱硯臣等一眾文化名流的傾心相待,每當聚會宴飲,他們總不忘邀請鳳仙前來助興,她的存在讓宴會更加熠熠生輝。
癸未年的十二月十九日,正值蘇東坡誕辰,朱硯臣在自家樂山草堂舉辦了一場別開生麵的消寒聚會,作為第五集活動,鳳仙自然也被邀請在內。席間,江秋珊與楊桂峯與鳳仙談及秦淮舊夢,那些往昔的故事在他們的口中娓娓道來,細膩而深情,仿佛讓人穿越回了那個繁華似錦而又充滿故事的年代,不禁讓人生出幾分“天寶宮人”般的感慨。
秋珊被鳳仙的經曆深深觸動,即興揮毫,寫下三首絕句贈予她。第一首寫道:“
酒過三巡意正濃,忽聞佳人蘭麝香。
好花願為先生獻,非朝雲即暮雲旁。”
詩中借東坡與朝雲、暮雲的典故,讚美鳳仙如同東坡身邊的佳人,清新脫俗。
第二首則雲:“
風前弱柳舞婀娜,正值青春好年華。
我如桐花君似鳳,羅隱題詩亦枉然。”
此句以鳳仙喻為風中搖曳的弱柳,正值青春妙齡,而自己與她之間如同桐花與鳳凰,相得益彰,外界的任何讚美都顯得多餘。
第三首則帶有一絲懷舊與尋覓:“
烏衣巷口何處尋,畫梁依舊夢難醒。
一雙幺鳥喜相逢,江南舊客識哈意。”
詩中提到的“哈意”是鹹豐年間秦淮八豔之一,秋珊與桂峯都曾有幸見過其風采,如今在座中仍有來自江南的他們,回憶起當年的哈意娘,更添幾分歲月滄桑之感。
江秋珊,來自旌德之地,而楊桂峯則是上元人士,二人共稱“江南客”,在這異鄉之地,因鳳仙而聚,共憶往昔,別有一番風味。這場聚會,不僅是對蘇東坡的紀念,更是對那段逝去秦淮歲月的深情回望。
外一篇《雙鳳願許某收屍》
清朝末年,如皋城裏有一位名叫雙鳳的風姿綽約卻命運多舛的女子。她以歌舞為生,卻與一位姓許的年輕男子許下了終身相伴的誓言。許某家境貧寒,生活拮據,而雙鳳所在的娛樂場所,其背後的“假母”——那位掌控著眾多女子命運的老板娘,時常對許某提出苛刻的要求,索取不菲的財物。
隨著時間的推移,許某因無法滿足假母的貪婪欲望,兩人之間的往來日漸稀少。假母見狀,怒火中燒,不僅對許某心生怨恨,更將這份不滿轉嫁到了雙鳳身上。她時常借故對雙鳳施以鞭笞,手段殘忍,讓雙鳳的生活陷入了無盡的黑暗與痛苦之中。
終於,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雙鳳的身體再也無法承受這無盡的折磨,生命之火漸漸熄滅。在她彌留之際,淚水無聲地滑落,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喃喃自語:“收我屍骨,唯有許某。”這句話,是她對這個世界最後的留戀與期盼。
消息傳開,引起了三位社會名流的關注——範肯堂、張季直與朱曼君。他們被雙鳳的遭遇深深觸動,心中充滿了對弱者的同情與不平。於是,他們決定用自己的方式,為這位不幸的女子發聲。
範肯堂提筆揮毫,將雙鳳的故事化作了一首哀婉動人的詩篇,字裏行間透露出對愛情忠貞的讚美與對世道不公的控訴;張季直則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在社交場合中講述這段悲劇,呼籲人們關注底層女性的生存狀態;朱曼君更是親自前往雙鳳生前所在之地,為她立碑紀念,讓後人銘記這位在苦難中仍堅守愛情的女子。
他們的故事,如同一股清流,在喧囂的都市中悄然流淌,提醒著人們:在這個複雜多變的世界裏,愛與正義的光芒永遠不應熄滅。而雙鳳的名字,也隨著這些詩篇與故事,被永遠鐫刻在了人們的心中。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