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小燕又繼續交待:
“紫薇和金瑣,名義上是我的宮女,那是沒辦法的事,因為我要她們進宮,隻能這樣安排,你們給我咬緊牙根,不要胡說八道,知道嗎?如果有刀擱在你們脖上,逼你們說,那怎麼樣?”
四個人都抬頭挺胸,豪氣幹雲的嚷:
“要頭一顆,要命一條!”
紫薇和金瑣看傻了……
“既然她們是我的姐妹,那麼,是你們的什麼?”
小燕再問。
“是主!”四個人回答。
小燕笑了起來:
“什麼主?教也教不會!大家是一家人!知道嗎?一家人!你們怎麼待我,就要怎麼待她們兩個,誰對她們不禮貌,就是對我不禮貌,知道嗎?”
“知道了!”大家又高聲回答。
小鄧眼光在紫薇和金瑣臉上看來看去,恍然大悟,說:
“這就是那兩位‘天仙’姑娘嘛!咱們都明白了,上次在茅屋前麵,格格要咱們找的那兩個天仙,就是她們。沒想到,‘天仙’也來漱芳齋!咱們的‘家’,就越來越大了!”
“說得好!小鄧有賞!”小燕興高采烈。
四人就趕快上前,對紫薇金瑣拜了下去。
“奴才。奴婢叩見大仙姑娘!”
紫薇慌忙拉起明月、金瑣就拉起彩霞。
“千萬不要這樣稱呼,更不能對我們拜來拜去!”
紫薇急忙說:“我是紫薇,那是金瑣,以後,大家都稱呼名字,免得讓別人疑心!”回頭對金瑣說:“金瑣!咱們帶來的東西呢?”
金瑣打開一個隨身的小包袱,紫薇拿了兩件首飾,兩個錢袋,過來分給四人。
“一點見麵禮,請大家收了!”
金瑣笑著對四人說:
“別小看那個錢袋,是咱們小姐親手做的,這些首飾,也是小姐自己戴過的東西!既然在這漱芳齋裏,不用避諱,那麼,我就得告訴你們,紫薇名義上是我的結拜姐妹,事實上,是我的主!”
四人拿著禮物,又驚又喜,看到紫薇氣度不凡,不禁油然生敬。但是,對於這兩人的身份,實在頭昏腦脹了。
小鄧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又拜了下去。
“謝紫薇姑娘賞賜!謝金瑣姑娘賞賜!”
其他三人立即依佯葫蘆的拜了下去。喊著:
“謝紫薇姑娘賞賜!謝金瑣姑娘賞賜!”
小燕對紫薇一笑說:
“沒辦法,慢慢再來教他們!這主奴才,小姐丫頭……別說他們會糊塗,連我都糊塗了。”
那大晚上,在漱芳齋,有一場“宴會”。
小燕一定要給紫薇和金瑣接風,命令小鄧、小卓、明月、彩霞全體參加,反正漱芳齋沒有“主奴婢”那一套,大家都是“一家人”。
小燕興致勃勃,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七個人“聚餐”。幾杯酒一下肚,就得意忘形了,麵頰紅紅的,握著酒壺,為每一個人斟酒。興高采烈的喊:
“喝呀!大家盡興一點,好好的喝一杯!,我今天太高興了,高興得快要昏掉了!自從進宮以來,今天是我最高興的一天,紫薇!喝酒喝酒,不要怕!我們已經把院門,房門都鎖起來了,別人進不來!”
小鄧、小卓、明月、彩霞雖然和小燕同桌,卻怕得要命,不住回頭觀望。
紫薇和金瑣也很不安,時時刻刻望向門口。紫薇見小燕已有醉意,便拉拉小燕的衣袖,警告的說:
“格格!你收斂一點,聽說,你這個漱芳齋,皇上隨時會來,你喝得醉醺醺,萬一給皇上撞見,豈不是又要遭殃嗎?”
小鄧立刻站起身來,害怕的說:
“紫薇姑娘說得對,我看,我還是去門口守著吧!
有人來,我也可以通報一聲!”
小燕篤定的說:
“坐下坐下!不要掃興嘛!皇阿瑪今天不會來我這兒了!飯前我去請安,皇阿瑪說,今晚要和兆惠將軍吃飯!兆惠將軍不知道從什麼薑回來,皇阿瑪好忙,要跟他談‘邊薑’大事!所以,他們那兒麵店生薑,咱們這兒我就可以花雕陳紹了!來呀!”歡喜的一口幹了杯,大叫:“紫薇!為了慶祝我們的團圓,喝吧!今天不醉的人是小狗!”金瑣連忙站起身來:
“好了,小姐,你就和格格痛痛快快的喝酒吧!你不喝,她不會安心的!我來做小狗,幫你們守門。”
“我來做小狗吧!我守門!”小鄧忙說“我也做小狗吧!”小卓跟著說。
“我看,我跟大家一起做小狗!”明月說。
“那……我也要做小狗!”彩霞也說。
小燕生氣,跳起來大叫:
“你們不要氣死我好不好?那有搶著當‘小狗’的道理?我要那麼多小狗幹什麼?來來來,大家勇敢一點,高興一點,起勁一點!天塌下來,有我撐著!”
說著,就近抓住彩霞,就端起酒杯,往她嘴裏灌去:
“再不喝,算你‘抗旨’!”
彩霞不得已,咕嘟咕嘟喝下酒。
小燕再端著一杯酒,雙手捧著,走到紫薇麵前,說:
“這杯酒,我要敬你!這些日,我讓你受盡委曲,讓你傷心,讓你難過,還差一點永遠見不到你我的罪過,堆得比山還高!今天,我就借這一杯酒跟你誠心誠意的道歉!如果你真的原諒了我,就幹了這一杯吧!”
紫薇聽小燕說得真誠,歎了口氣,舉起杯豪氣的說:
“好了!千言萬語,盡在不言!我幹了!”就一口喝幹了杯。
一小燕快樂極了,簡直要乘風飛去了,對大家喊:
“都來幹一杯吧!小鄧,小卓,明月,彩霞……你們一個也不要逃,為了‘還珠格格”,大家幹一杯!為了我們大家的腦袋,再幹一杯!但願‘格格’不死,“腦袋”不掉!”
四人一聽,這杯酒關係大家的‘腦袋”,就通通舉杯了。大聲的喊:
“祝‘格格不死、腦袋不掉”七個酒杯,重重上碰。
這樣一幹杯,大家就都鬆懈下來,你一杯,我一杯,逐漸放任的喝了起來,一會兒之後:桌上已經杯盤狼藉。再過一會兒,七個人全部喝得醉醺醺。小卓趴在桌上睡著了,小鄧滿屋行走,嘴裏念念有辭,不知道在說什麼。明月摟著彩霞,兩人低低的唱著歌。
金瑣拚命維持清醒,睜大眼睛看著小燕和紫薇。
小燕已經大醉,抱著紫薇,一麵訴說,一麵掉淚。
“我算什麼嘛?義氣沒義氣,勇氣沒勇氣,…說穿了,我就是一個騙嘛!以前騙吃的騙喝的,還說得過去,騙你的爹,就應該被雷劈死,被閃電打死……我壞嘛,黑心嘛…連自己的結拜妹妹我都騙,我會下地獄的……”
紫薇摟著小燕,像個慈母般拍著。幫她擦淚,安慰著:
“噓!不要說了!玉皇大帝和閻王老爺都好忙,世界上大多的是是非非,對對錯錯,好好壞壞……他們管都管不了!輪不著你!噓……別哭。我保證你不會下地獄,有我守著你呢!,有我看著你呢!”
金瑣看得好感動,不住的吸鼻。
就在此時,窗外格登一響。
小鄧驀然收住腳步,對著窗大叫:
“什麼人?”便衝到窗前去,一開窗。
窗外,一條黑影,晃了一晃。小鄧大喊:
“窗外有人!”
小燕直跳起來,酒醒了一半,淚痕未幹,就衝到窗前,嘴裏大吼:
“是那條道上的人,報上名來!”
窗外的黑影,一閃而過。
“你逃?你往哪裏逃,你不知道你姑奶奶叫做‘小燕’。小燕叫著,便施展輕功,對窗外竄去。
誰知,小燕不勝酒力。這一竄,竟然將腦袋在窗欞上撞得砰然一響,身便重重的跌落在地,嘴裏不禁“哎喲哎喲”叫出聲。
紫薇、金瑣、明月、彩霞、小鄧全部圍過來看小燕。
紫薇抱著小燕的頭,拚命揉著:
“不得了!撞出一個大包了,怎麼辦?”轉頭急喊,“金瑣!那個‘跌打損傷膏’有沒有帶來?”
“好像沒有那!”
“藥膏?我這兒有一大堆,皇上說格格容易受傷,留了各種藥膏。五阿哥又送了一大堆來,我去拿來!”
明月說,就奔去拿藥。
小燕一挺身,從紫薇懷裏坐。起來,氣呼呼的,還要對窗外衝去。嘴裏怒罵:
“那個王八蛋,在外麵鬼鬼祟祟?有種!你給我出來!”說著,就搖搖晃晃的,又要施展輕功。往窗外竄。
紫薇慌忙一把抱住了小燕。
“算了算了,你站都站不穩,怎麼追人嘛?”
“人已經跑了,追也追不上了。”金瑣也說。
“小燕仍然跳著腳罵:
“會武功?會武功有什麼了不起?半夜三更來偷看,看什麼看,欺負我這兒沒高手是不是?趕明兒我把柳青柳紅也弄進宮來,看你們還能逃到哪裏去!氣死我了!”
一場宴會,就被這門外的黑影給匆匆的結束了。
紫薇進宮的第一天,也就這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