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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軟如酥手,拂過山川草木,恍然新生。
蜿蜒不絕的山接著無窮的天,那雲聚散自然,新綠接替著那一抹暗黃。
“師父!!!好多春筍啊….咱午飯吃春筍燒肉”
掛在屋簷上的肉似乎不想被吃,輕微晃動著它黝黑而又肥膩的身體。
春雷一驚,叫醒了山上沉睡的萬物。
被叫師父的白發老頭躺在搖椅上看著武林盟的飛鴿傳書,他歎了一口氣,隨手掏出一包蜜餞吃了好幾顆,雲卷雲舒。
“無難,來,為師有事情要交代與你”
嘴裏的蜜餞的甜味徹底消散,逆涯輕輕一捏,紙張在他手裏化為飛灰。
“師父….”
逆無難抱著一大堆春筍站在逆涯眼前,渾身的泥點子,好好的一雙鞋現如今被泥包裹著看不清原來的顏色。
“師父…這是怎麼了?您老人家看著興致有些不高啊?”
逆無難隨手放下春筍快步走到逆涯麵前想要伸手摸摸逆涯的臉,
“師父…讓徒兒好好看看您老人家到底犯了什麼…”
一雙沾滿泥巴的大手就要往逆涯那張幹淨的臉上摸,逆無難的嘴角扯出一抹做壞事要得逞的壞笑。
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逆無難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終於…..
“啪”
逆涯一巴掌直接把他那不知道傻了什麼的徒弟扇飛,又是一隻信鴿從外麵飛來,他伸手接住信鴿,不大的信紙上沒寫幾個字。
“無難,過來”
逆無難抬起那張看起來有些冷峻的臉,可惜上麵鋪滿了泥巴,唯有那雙眼睛透亮,清澈又帶著無限的生命力。
他臉上的泥巴就是被逆涯一巴掌扇飛的時候,臉和地麵碰撞了好幾次沾染上。
“來咯”
逆無難一個翻身嬉皮笑臉的站在逆涯的麵前,完全沒有被師父一巴掌拍飛的難過,反而有點樂在其中。
“無難啊….”
這樣的語氣?
逆無難悄悄往旁邊退了一步,嘴角一撇,肯定沒好事。
“啊..師父”
退一步的動作格外迅速,嘴上依舊回答著師父的話,這老頭平時可記仇。
逆涯看著他親手的養大的小娃娃,不由的感慨,點點幼兒如今倒是比他高了些許,他老了啊,想當初第一次見無難的時候他還是個風華正茂的大帥哥呢。
現在他老咯,頭發全白了啊。
“武林盟傳來消息,陳家堡被滅門,無外傷,懷疑是有人下毒”
“這毒啊….他們沒有頭緒,求到為師頭上,明日你便下山去陳家堡…..順便找找你那叛逆的師姐”
逆涯原本師從玄醫穀,嚐百草,養毒物都是他的拿手好戲,隻是….後來啊…腦海中浮現藍衣女子…
為了她,逆涯叛出玄醫穀順便在師父的眼皮子底下偷走了一株草。
“師父…要是師姐不想跟我走怎麼辦?”
說到師姐的時候,逆無難的臉上浮現一絲忸怩和害羞,他已經兩年沒見過師姐,不知道師姐是不是更加厲害。
“哼,收起你那思春的蠢樣….”
逆涯看著一臉春意的逆無難,眉頭皺的能夾起地上的春筍,倒也不是他老頑固,不同意師門之間的情誼。
這不是….他這蠢徒弟難道靠一張臉和犯癡的傻態來擄獲女子的芳心?
逆無拾是他的大徒弟,平日裏就愛冷著一張臉瘋狂看書練劍,那叫一個勤學好問,勤學苦練,不說頭懸梁錐刺股,也能稱的上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