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爺子一起看薑頌主演的愛情動作片，是種什麼體驗？
秦暮珩此時算是感受到了。
盡量麵無表情，盡量不動聲色，可壓製不住嘴角抽動，放在膝蓋的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
“您知道他是迫不得已，也是這件事唯一的受害者。”
隨著投影屏幕熄滅，秦暮珩率先開口。
老爺子手裏還握著遙控器，身子靠在寬大的沙發後背，眼睛始終盯著已經黑掉的屏幕。
像是猜到秦暮珩無限維護薑頌，扭頭看了一眼。
“我知道你和老五素來不和，但我還沒死，你們就互相攀咬算計，這是等不及盼我死。”
他們鬥得死去活來，老爺子怎麼可能不知道。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是不想秦暮珩完全脫離方家，有老四老五墜著，他就是想要脫離也沒那麼容易。
秦暮珩不經意間揉了揉鼻梁，不讓老爺子看清他的情緒，輕聲回道：
“我愛薑頌，哪怕是他曾做過錯事，我也愛，五哥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一而再利用薑頌逼我妥協。您偏心四哥五哥，我不敢有意見，但是這件事我絕不會就此罷休。”
每回都是這樣，不論在外麵惹了什麼亂子，轉頭跑到老爺子懷裏撒個嬌，剩下的事老爺子自然為他們擺平。
哪怕惹的人是他秦暮珩，亦是如此。
從前看在老爺子的麵子上，他不會計較，也不願計較，可薑頌的事絕不能再來一回。
見老爺子沒反應，秦暮珩轉過身看著老爺子的眼睛補充道：
“您已經知道的，不願知道的關於五哥的資料全都在這裏，至於我會如何處理這件事，還請老爺子放手讓我去做，不要阻攔。”
這是秦暮珩第一次忤逆老爺子，第一次正式向老爺子宣戰。
他朝祝維禮開的這一槍，也是朝這些年的忍耐開的一槍，結束了方家這麼多年對外的虛假和平。
早晚要開，隻是因為薑頌提前了。
老爺子靠在沙發後背輕輕搖晃著，等秦暮珩說完目光如炬的盯了一會兒才接過秦暮珩手裏的硬盤。
“什麼時候殺青？”
“啊？”
這句話把秦暮珩問懵了，反應過來是說薑頌，趕緊回道：
“最多還有兩周。”
老爺子點了點頭，不容秦暮珩反抗的直接做了決定。
“殺青後我會接他來老宅住一段時間，陪陪我這個老頭子，你們忙你們的。”
從脊梁骨升起的冷氣凍得秦暮珩打了個哆嗦。
他當然知道接薑頌過來住是什麼意思，薑頌在老宅，他就不敢對祝維禮趕盡殺絕。
這是老爺子另類的調和，卻不容他拒絕。
“怎麼，舍不得？”
秦暮珩趕緊搖了搖頭，他是不舍，老爺子規矩那麼多，薑頌一定受不了。
可老爺子於他如師如父，養育之恩不敢滅，既然決定和薑頌一起走下去，怎麼都要過老爺子這一關。
這是他的命數，也是薑頌的，隻能一起去麵對。
“怕他不懂規矩惹老爺子生氣，他性子跳脫不按常理出牌，怕他再給您氣出個好歹。”
老爺子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他一把年紀也不願意替秦暮珩看孩子。
但薑頌這性子確實得好好管管，秦暮珩舍不得，他可舍得。
“你們六個不是都好好長大了？放心吧，我又吃不了他。”
走出老宅大門，秦暮珩深深吸了一口氣。
還好，老爺子還沒看到今天的熱搜。
“老大，回秦公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