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剛到酒店就接到了老爺子電話,讓他忙完回老宅一趟,秦暮珩當時就意識到或許是和老四有關。
看來沒猜錯。
“你們除了闖禍需要我老頭子擦屁股,平日裏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回來,坐吧。”
得了命令的秦暮珩老老實實坐下,沒有平日裏的半分威武。
“老爺子哪裏的話,每月一回的家庭聚會,誰也不敢遲到的。”秦暮珩不想繼續和老爺子打啞謎,繼續說道:“老四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不知老爺子準備如何處理?”
他們幾個生意上的事,老爺子明著說一概不管,可還是偷偷怨恨秦暮珩隻顧自己不管幾個哥哥。
秦暮珩如今越發超出老爺子掌控,幾個原本不和睦的哥哥又突然團結起來對付他一個。
老爺子一身灰麻布大褂,花白的頭發卻精神灼爍,見秦暮珩不接招,直說道:
“這次的事,你出頭去搞定吧,就當看在我的麵子上。”
秦暮珩的心猛地一沉,放在膝上的手指跟著蜷住。
老爺子做不到公平,他認了。
可為什麼每回都強迫好容易洗幹淨的他,再進淤泥。
再出口時,秦暮珩的嗓子像是染了濕意,卻堅定回道:
“若是老爺子和晚姐的事,就是刀山火海我也義不容辭,可老四的事,您明知道是他自作孽,為何還要————”
那句為何還要拉他下水,秦暮珩沒說出口。
老爺子也不願意聽。
“好,我會盡力。”
麵對老爺子,秦暮珩無論如何都說不出拒絕和絕情的話。
所以他才會被老四老五這般算計。
老爺子如今上了歲數,想法不比當年,做錯了事隻要在老爺子跟前哭一哭裝可憐,絕不會扔下他們不管。
離開老宅時候,天完全黑透。
老爺子留他晚飯,秦暮珩借口要找人調停,拒絕了。
站在老宅門口。秦暮珩撥通了林倦的電話,說要去他那裏喝酒。
林倦是秦暮珩孤兒院的玩伴,當年他被老爺子收養,不出一個月林倦就被現在的父母收養,如今自己開了一家小小的酒吧。
日子過得還算瀟灑。
“珩哥,你自己啊?”
林倦朝秦暮珩身後看了看,除了守在門口的保鏢,隻有他自己。
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珩哥心情不好,而他心情不好往往是方家那攤子爛事。
“嗯,酒你隨便上,忙完陪我喝兩杯。”
秦暮珩拍著林倦的肩膀轉了個圈,徑直去了樓上的卡座。
酒吧不大,來的多數是熟人,林倦每晚都得和相熟的朋友聊上一會或者喝幾杯。
秦暮珩不願過多打擾,可這時候他又需要林倦。
“慢點喝,我這裏還能缺酒?你今天回老宅了?”
林倦抱著好幾種酒上來,秦暮珩已經幹了一瓶啤酒潤喉。
他點了點頭,卻不願再提起關於老宅的一切,從林倦懷裏抽出一支白蘭地。
甩掉儒雅穩重,不講究的直接倒進剛才盛啤酒的杯子裏。
“珩哥,還沒有小封的消息嗎?上回不是說他就在京州嗎?”
林倦陪著幹了滿滿一杯,又重新倒滿,這才抬頭問道。
秦暮珩一愣,再次搖了搖頭。
“最近又沒消息了,來,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