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2 / 3)

這時,胡山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他的對麵,伸手就要給祁霧按腳。

祁霧拒絕了,讓他和他一起泡腳,於是他便將自己的腳覆在了祁霧的腳上。

“燙,你不要踩著我。”

胡山的腳滑落在旁邊的空隙裏,兩雙腳就擠在那個小桶裏,像四條魚。

泡完腳之後,他們便相擁而眠。

胡山看著祁霧安睡的樣子感到非常幸福,他多想這樣的日子多一些。

想到這裏的時候,祁霧突然抽搐了一下,隨之便醒了緊緊抓住胡山,指甲似乎要嵌入胡山手臂的肉裏。

“啊!胡山,我疼,胡山。”

祁霧感到自己的手裏有濕潤的液體順著手臂流出,原來是他將胡山的手臂掐出了血。

他隨即放開了胡山,捂著胸口,疼到滾在地上。

“胡山,我是不是快死了,胡山,好疼啊!”

胡山一臉慌亂,想起來醫生離開時給他的藥,慌慌忙忙地將祁霧抱起來放在懷裏給祁霧吃了兩顆。

可是祁霧怎麼都喝不下去水,他沒辦法,隻好自己喝了喂給祁霧。

祁霧被胡山喂水的方式震驚了一下,終於吞下了藥,此時的祁霧很虛弱,他立刻就抱住了胡山,頭靠在胡山的胸膛上,胡山穩實的心跳令他在心裏上有些安定。

“胡山,我要是好不了,你就放棄我吧,給我一個痛快,我不想受這樣的折磨了。”

“不會的,會好的,你會無病無痛地活到一百歲的,相信我。”

藥效發作了,祁霧昏昏沉沉地睡去,胡山在心裏已經做好了選擇,要是讓他親眼看著祁霧遭受痛苦或是死去,還不如殺了他。

第二天,胡山問了醫生回來後,便開始煎藥,蠱已經在他身體裏起作用,他的血可以用作藥引了。

胡山給祁霧端了藥上去,他怕藥太苦,還拿了一罐蜂蜜。

祁霧喝藥的時候,嚐出來這藥有一股腥味,便問胡山都放了些什麼,怎麼腥味那麼濃,胡山扯謊說放了魚皮做藥引,祁霧也就沒多想。

喝完了藥,胡山把那一株黃角蘭種在了水缸旁邊的一塊地裏,若是能長成大樹,便會經過祁霧的窗前。

到了第八日,舒家要嫁女兒的消息傳來,嫁給周家兒子,讓祁霧給寫婚書。

祁霧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便答應了這個差事。

“你猜,舒靈嫁給了誰?”

“周齊山。”

“你知道啊,周齊山這個人怎麼樣啊,我之前和他打過一次交道,感覺這個人有些輕浮,是不是人家女孩的清白被你毀了,下嫁給周家了。”

“周齊山是個不錯的人,他還救過我的命呢,舒靈嫁給他應該會幸福。”

“希望如此,你去把我櫃子裏有覆金粉的紅紙拿出來,我給他們寫婚書。”

“從茲締結良緣,訂成佳偶,赤繩早係,白首永偕,花好月圓,欣燕爾之,將泳海枯石爛,指鴛侶而先盟,謹訂此約!”

婚書寫完後,祁霧很開心,他遙想自己若是和胡山能有這樣一場儀式,以後生活能像 婚書當中所描述的一樣的日子便感到非常愉快。

很快,到了第十日,周家和舒家大婚,胡山和祁霧都去觀禮。

舒靈身著苗族傳統婚服,周齊山也著苗族華服,他不是苗族人,但是他願意為了舒靈穿他們的服飾。

看見著一對佳偶,祁霧的眼中滿是羨慕,他曾看過很多人的婚禮,但是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羨慕過。

他無意間拉住並握緊了胡山的手。胡山也握緊了他的手。好像今天的婚禮也見證了他們。

婚禮結束,他們回家,祁霧心情很好,洗漱的時候不斷地和胡山溫柔地講話,貼貼,似乎今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他躺在床上,伸出雙手作勢要胡山抱,胡山寵溺地抱住了他,並躺在了他的邊上,祁霧的頭埋在胡山的胸膛上,傾聽胡山的心跳,他聽見胡山的心跳很快,他抬頭便給了胡山一個輕吻,立刻又縮了回來,繼續倚靠在胡山的胸膛上。

他等著胡山的動作,可是胡山遲遲沒有行動,反而很平靜,他想著,等等吧,胡山一定會熬不住的。

他閉上了眼睛,等待著,等待著。

他感到頭頂好像有水流下來,用手扒了一下,有一股鐵鏽味,他迅速抬頭,看見胡山安靜地靠在床頭,嘴裏有血流出,鼻子裏也有。

他慌亂極了,用袖子擦著胡山嘴邊的血,但是不管如何都擦不幹淨。

“胡山,胡山,你別嚇我,胡山你怎麼了,胡山,你說句話,你說句話啊。”

他將胡山平放在床上,滿身血跡的跑去找醫生,今晚的月亮很亮,路清晰可見。

到了醫院門口,他用力敲打著門。

“醫生,救命,醫生,救救我,救救胡山!”他喊得撕心裂肺。

醫生剛把門打開,祁霧就像索命的厲鬼一樣,要抓著醫生走,醫生看他一身血跡,嚇了一大跳。

“誰看病,你說清楚,我還沒拿藥箱呢。”

“是我的愛人,他嘴裏鼻子裏都在流血,我不知道他怎麼了。”祁霧的聲音因為焦急有些顫抖。

醫生立馬拿著藥箱就和祁霧走了。

到床前時,他看到周齊山和舒靈也在,舒靈在床邊歎了口氣。

“你們來做什麼?”祁霧很疑惑。

“取蠱。”

“什麼?”

舒靈看了一眼祁霧旁邊的醫生,說:“醫術沒有用,胡山是中的蠱,這個蠱無解。”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害他?你們幸福圓滿了,為什麼還不放過他。”祁霧情緒很激動。

“不是我們要害他,你的病是怎麼來的,你知道嗎?你的病又是怎麼好的,你知道嗎?”舒靈說。

“什麼意思?”

“你的不是病,你是蠱,是胡山他媽向我父親求的,最終種到你身上去了,胡山為了救你,來找的我們,我們和他說了這蠱的危害,但他不怕,就是為了你。這個蠱是宿主死了,才能取走,不然會危害到其他人,至於你身體裏的蠱,已經解了。”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讓祁霧怔住了,原來害死胡山的是自己。原來胡山那天和自己說的話不是試探愛與不愛而是他抱著必死的決心。祁霧感到心口有什麼東西堵住,讓自己無法呼吸,他顫顫巍巍地走向胡山,伏在床邊,拉著胡山的手,他心中難過,張著嘴卻哭不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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