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東,快來見過欽差大人。”劉永吉趕忙招呼下垂手的葉呈東。
葉呈東坐北朝南,就在劉永吉身邊。
聞言,搶步站起,向季博長施禮:“欽差大人,小人葉呈東。”
這一刻,全場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
不少人隻是聽說打虎英雄這件事,但還沒見過本人,還不知道具體是哪個人,紛紛注目。
季博長的位置剛好擋住了身後小桌那位的視線,於是那位直接站了起來。
“嗯,一表人才,”季博長擺擺手,示意葉呈東不用拘泥禮數,“想我大驪朝文頹武衰,文官武將已有兩百載未出一品啦,年青一代有此英才,真是可喜可賀呀。”
“吾輩之幸,吾輩之幸,哈哈……”劉永吉接話賠笑,舉杯相慶。
季博長和一眾小旗也都紛紛舉杯。
突然。
“師叔此言差矣。”聲音來自季博長身後的小桌。
“兆月,不得無禮。”季博長趕緊提醒。
葉呈東和劉永吉紛紛眼睛一眯。
作為師叔,季博長的語氣有點偏軟了,看來那個叫“兆月”的家夥不簡單啊……
“呃,這位是?”劉永吉率先問道。
“這是關院長的得意門生,五品畫匠夕兆月。”知道夕兆月剛剛的話不得體,季博長趕忙伸手介紹,以示歉意。
畫匠是一個職業,文修中專修畫畫之人,達到一定水平和造詣,作品能拿出去換錢,可稱為畫匠。而五品先生境的畫匠,更是能將其所修文韻附在作品上,蔚為壯觀。
聞言,劉永吉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其實他早就發現坐在小桌的年輕人可能會有一身傲骨了,隻是沒想到他敢頂撞季博長,而季博長的反駁語氣又沒有太強硬。
驪文書院的關守銀院長向來不喜收徒,能對外稱得上是關院長弟子的人,定是同齡人裏的佼佼者,那一切就都說得過去了。
“不知是驪文書院關院長的高徒在此,恕下官有眼無珠啊,哈哈。”劉永吉趕緊站起身,恭恭敬敬朝夕兆月躬身施禮,自己還幹笑了兩聲。
“劉百戶不必客氣,不必因家師名號恭敬了我,我也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夕兆月一本正經,自顧站起來走到劉永吉和季博長兩人酒案前。
“打虎英雄就打虎英雄,怎能與我大驪文武一品相提並論,我隻是單方麵覺得師叔的論調不妥。”夕兆月向季博長拱手。
見狀,葉呈東抿嘴一笑,來了點興趣。
看年齡,這哥們應該與自己相仿,生的一副白麵皮,文裏文氣的。雖然他的話不太客氣,但是該有的禮數都還在,也不拘泥禮數,耿直的有點可愛。
聞言,季博長老臉一紅,夕兆月說的不無道理。
劉永吉也沒接話。
見沒人反駁,夕兆月將目光轉向葉呈東,繼續道:“況且,我觀這位葉小旗身材雖然結實,但卻算不得魁梧一類,沒入品的情況下,恐難敵那斑斕猛虎。”
夕兆月說的不無道理,葉呈東沒有反駁,畢竟當時他確實是以智取勝的,沒有與老虎硬剛。
“你這叫什麼話?老虎皮還在外麵晾著呢,有實物為證。”夕兆月話音剛落,早先站起來發言的那個小旗就直接懟了上去。
他是西部第一田區的小旗車平剛,此次宴會坐在葉呈東對麵。
由於第一田區離驛站很近,所以車平剛日常也會替劉永吉分擔一些統籌的工作,有點“車副主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