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死啦！”
“好像是死啦！”
“我看看……誒呦……”
“……”
丙字新兵營突然炸了鍋，一眾新兵熙熙攘攘。
老黑死了。
附近的三個營，新兵們紛紛駐足眺望、奔走相告。
新兵營內部的挑戰一般都是點到為止的，一方起不來了就算另一方贏，死人的情況極少見，畢竟這樣的比試是見光死的。
葉呈東蹲在老黑身邊，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動脈，表情複雜。
現在擺在桌麵上的事實是：葉呈東主動挑釁老黑，並且兩劑重拳將其打倒，然後老黑死亡。
至於決鬥的起因，那都是些不成文的規矩，官方不會認可的。
按照大驪律法，官兵無故私下鬥毆致死者，當斬。
死局。
“呼……”意識到事態嚴峻了，葉呈東長出一口氣，盡量舒緩緊張的情緒，這個時候需要冷靜。
無論如何，他就是感覺哪裏不對，但又說不上來不對勁的地方。
葉呈東又圍著老黑的屍體緩步轉了一圈，仔細回憶最後那一拳之後老黑倒地的姿勢。
可以判定，老黑就是被那一拳打的失去了意識，倒地後就再也沒起來，也沒動過。
可老黑這麼健碩的體格，就算那兩拳再大點力道，按道理說也不至於直接被打死。
突然，葉呈東眼前一亮。
有沒有可能，第二拳打倒老黑的時候，他其實並沒有死，而僅僅是短暫的失去意識了，真正的死因其實另有隱情。
如果是這樣，那至少自己並沒有殺人。
按照大驪律法，官兵鬥毆致傷殘，輕則二十軍棍，重則下獄，反正不致死。
可是，就算事實跟自己想象的一樣，也存在很大變數。
比如，這種涉及正規律法和地下秩序交織的事情，一般情況下肯定存在說不清的利益鏈條或管理疏漏，那事情本身的真與假也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葉呈東正在思考，人群外腳步聲驟然響起，由遠及近。
“閃開，閃開。”
擠進來兩個人，來勢洶洶。
兩人身後，丙字新兵營的總旗緩步走來。
眾人見狀，紛紛給三人讓出一條通道。
總旗一進來就看見了躺在地上的老黑，他先是從頭到腳掃視了一下地上的黑大個，然後又用帶著刀庫的佩刀捅了捅屍體，轉而扭頭看向葉呈東：“你幹的？”
葉呈東頷首：“回稟總旗大人，我二人僅是切磋，不曾致命。”
“行行行，別說那麼多，人是不是你打死的？”總旗皺著眉，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不是。”葉呈東篤定。
“不是？嗬嗬……”總旗冷笑：“那是我打死的？”
“大人，方才小人確實出手將老黑打倒，但彼時老黑並沒有死，試問小人這樣的體格，怎能一拳打死如此壯實的漢子。”葉呈東回答。
【叮！係統提示：宿主思路清晰，搏得張錦泰和薑雨虹認同，獲得2點直接聲望值】
張錦泰、薑雨虹？莫不是那兩個大來頭吧？他們還在圍觀？
原本正愁破局之法的葉程東計上心頭，於是他大喊道：“請總旗大人明察。”
“你你你小點聲，我能聽見。”總旗捂著耳朵，往葉呈東相反的方向挪了半步。
“因此小人猜測，老黑的死因另有隱情，請來仵作一查便知，”葉呈東單膝跪地，聲音依舊洪亮，就像怕別人聽不到一樣：“請大人明察！”
說完話，葉呈東低著頭，不再言語。
按照正常的流程，死了人的案子，無論葉呈東認不認罪，仵作都會驗屍，驗屍結果會作為最終定罪的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