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溫煦穿過樹梢，融化了綠葉上的薄霜，又落在青雲宗祖師徒四人身上，幾人身上熠熠生輝。
麵前是一條大江，餘寒未去，氤氳的霧氣騰騰升起，一望無際，無窮無盡，不知前麵的是江，還是霧。
“師父，這便是霧江。”靈清雪轉腕指向霧下的大江，“就附近的居民反應，江中有一妖女，勾男魂魄，按照附近女人的說法，那就是妖怪中的妓女，害人家破人亡。”
“嗯。”陸長生點了點頭，往前跨出一步，踩在霧氣之上。
霧氣兩邊散開，露出了底下幹淨的江水，深不見底，清得發黑，好似一個漩渦。
陸長生望了一眼濃霧，眼睛盯著一處目不轉睛地看著，好似目光能穿透迷霧，看到底下隱藏著的人。
良久，陸長生似自言自語，又似給眾人講解，道：“三百年前，青雲宗出過一位金丹真人。
立誓振興青雲宗，做大做強，為此全宗努力，共赴使命，迎來了百年興盛。
後來，這位祖師把青雲宗所有的積蓄賣了，青雲宗差點原地解散。”
眾人一愣。
逍遙無極嘴角抖了抖，又恢複正常，然後又抖了抖，實在忍不住了之後哈哈大笑：“振興宗門，然後把家當全賣了，人才啊，哈哈哈。”
陸長生轉頭瞪了他一眼，怒斥道：“不許笑！”
逍遙無極笑容僵在臉上，臉色迅速變得嚴肅起來，挺胸抬頭收腹，目不斜視。
石毅看了眼霧江，撓了撓頭。
陸長生又看了眼霧江，道：“除了青雲宗外，還有一個受害者，那就是霧江底的妖女。
妖女是好妖女，那位祖師也是妖女扶持起來的，她投資了很多，最後被騙得血本無歸，後來精神狀態就不行了。”
“誰不行，誰不行了，小道士，你說誰不行了？”
陸長生話音落下，一股颶風席卷而過，江麵的百裏霧氣，皆被卷得四麵飛散，波濤洶湧。
百米高的浪花自江麵升起，浪花之上，一個柳眉倒豎，滿臉怒容的紅衣女子，駕浪而來。
“三百年，三百年了，你還跑過來揭老底，你青雲宗不害臊，難道我也不要臉嗎？”
紅衣女子渾身顫抖，指著陸長生破口大罵。
“你就是作惡的妖女？”陸長生抬頭看著紅衣女子，發現對方氣得麵目猙獰。
清晨的陽光灑落而下，照在女子側臉，青絲貼在腮上，微風拂過，青絲撩人。
她揮手散開浪花，光著腳丫站在水麵上，麵對著陸長生，瞪著一雙丹鳳眼，說道：
“我就活該待在水裏一輩子，我就該一輩子不讓男人看到，出了事就是女人的錯，男人就是被迷惑的。”
“額……”
陸長生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嘴，看著紅衣女子的麵容，歎了口氣。
“師父，我認為不是這個姐姐的錯。”靈清雪認真地打量著紅衣女子，來到了陸長生身邊。
“錯？”逍遙無極譏笑，“如果不是這妖女有修為在身，不是那些女人家破人亡，而是這妖女受盡淩辱！”
“所以你們來這裏，是為民除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