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苗張開卷子一看,眼睛亮了,這出卷人有水準啊。

題目:閱讀以上材料分析人物關係敘寫一篇不少於八百字的小說。

再一瞄宋清念的試卷,微積分。

感謝係統,感謝玩家,感謝所有人。

的虧沒讓她抽到這個,不然就真交白卷了。

其實寫不寫於她而言也無所謂,不過比起發呆打發時間,找點樂子寫寫未嚐不可啊。

木苗托著下顎,強忍著沒樂出聲,轉著筆洋洋灑灑就是一張卷子。

七十五分鍾很快過去。

木苗意猶未盡收了筆,講真,一不小心寫上頭了,爛尾了。

“時間到,你,最後一排那個女孩起來收試卷。”班主任看了眼鬧鍾上的時間,機械地重複收拾講台的動作。

“得嘞。”

木苗將玩家們的卷子整齊疊好塞進了班主任隨身攜帶的包裏,朝那個憔悴的中年婦女揮手:“我遲點去找您嘞。”

對方點頭,加快腳步離開教室。

“我死了我死了……”

陳柳樂在吳銘邊上碎碎念,木苗知道這兩人一個抽到古文翻譯一個抽到壓軸函數的運算,乍一看沒問題是吧,然而這兩個一個學文一個學理,抽到的題目正好撞到對方專業上了。

“苗啊,你考的什麼,我聽你寫了七十五分鍾完全不帶猶豫的。”陳柳樂抹了一把假眼淚,轉過頭聊天。

“同人文。”

木苗斬釘截鐵回答。

為此她還特意給有緣人做了解析:“校花愛上了校草,校草有一個白月光,可白月光性取向是女的喜歡上一個畫師,畫師一心隻想搞藝術拒絕了白月光的求愛,為此白月光賭氣和另一個追求畫師的老板結了婚,然而這個老板追求畫師的原因是因為畫師長得像當年撫養他長大的哥哥,他的哥哥出了車禍在三年前離世,兩人成了名義上夫妻。”

“可就在此時,老板發現了另一個更像哥哥的人,那就是校草。他放棄了對畫師的追求而是將目標轉向校草,意外發現校草是他重生回來失去記憶的哥哥。”

“......”

陳柳樂大腦宕機:“所以他們的關係你是怎麼分出來的,感覺隨便抓一對出來都能說得通啊。”

木苗脫口而出:“寫了be美學,全死了就不用在意誰和誰在一起了……”

陳柳樂沉默半響,心底腹誹:當代活閻王非你莫屬。

“嘿,你現在不怕了。”木苗用胳膊肘輕碰了下陳柳樂,陳柳樂移開目光,顫抖伸手地拿起掉到地上的黑筆:“比起妖魔鬼怪,我更怕寫數學題。”

誰特麼大學畢業了還要學數學啊!

這邊氣氛輕鬆,那頭壓抑的可怕。

有玩家遭不住了,拔腿就往教室外跑邊逃還邊瘋笑大喊著:“老子才不怕!有本事殺了我,哈哈哈哈哈,一群廢物都不知道逃,老子要出去,要回家了!”

就見那個玩家剛一邁出教室門,就被走廊上的吊燈砸中額頭,身體晃了下,傾斜地向後倒去。那人雙眼散渙,除了額頭有一道巴掌大小的開裂外,七竅流血,同瀕死前的魚一樣,掙紮了幾下就徹底停止了呼吸。

“剩餘玩家:49人”

木苗安靜地注視玩家驚恐的表情,就見他們捂住嘴巴強忍著反胃的惡心,膽小懦弱的甚至倒頭昏了過去。

她微蜷縮起手指一下一下扣著桌板,敞開的窗戶徐來清風拂過發絲。

所有人都清楚,遲早會鬧出人命。

隻是沒想到第一個死的,竟然是自己犯蠢想逃出去。

宋清念的眼前逐漸模糊,她意識到這是藥劑效果快到期的症狀,無由頭生起一絲慌亂抓住了木苗的手,溫熱的觸感如沐春風,平緩了焦躁的心情,

木苗發現了宋清念的小動作,反握住那一隻病態白皙的手,溫柔耳語:“我在這兒,沒事的。”

副本裏的第一天是平安夜,鬼不會對玩家主動發起攻擊,當然,嚇一嚇這種沒有肢體接觸的不算在內。

考試一過。

第一天的關鍵劇情算是結束了。

剩下的幾堂課就是兌水的,木苗睜一隻閉一隻眼就過去。

中午十二點放學,她抽屜裏的瓜子殼已經堆成了座小山。

陽光高中的午飯由食堂阿姨打包成一份份送到座位上的。

木苗拿到了半碗皮蛋瘦肉粥,少就少吧,但這蛋白質是要要給她加餐的嗎,她盯著粥裏漂浮的一隻還在蹦噠的螞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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