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人，留下十九人。
誰走誰留，全憑自願，楊天絲毫沒幹涉。
學校操場上的那個男孩，臉色忽明忽暗，步履沉重，走出十多米遠又返身走了回來，深吸一口氣，望著楊天。
“天哥，他幫過小娟，讓他留下吧”，楊豔擔心楊天趕走男孩，紅著眼央求道。
“你同學？”
“不是，隔壁班的，認識，但不知道名字。”
楊天點點頭，他從不曾想趕走男孩，更沒想過殺他。
那種境地，男孩救人之心尚存，且付諸行動，已十分難得，救人能否成功事關實力，無關人品人性。
大黃村五人，四人堅持留下，禿頭大叔臉紅得像猴子屁股，幹笑兩聲，“黃武，叔也想留下。”
黃武沒吭聲，心道，臉皮比城牆還厚。
石牆上，香味四溢。
八條蛇隻剩兩條，有了油鹽五香粉，夥伴們愉快決定，烤蛇。
夥伴們吃一條，另一條送去石牆下。
普通蛇肉，下麵的人誰多吃誰少吃無所謂。
但這條蛇，關係武異機緣，楊天想分親疏遠近。
親近些的，每人一大塊，紅毛、白露、學生男孩、想飛男孩四人在此列。
大黃村的人交由黃武決定，可黃武無比糾結。
五人劃歸普通類，他覺得對不住死去的大黃村人，劃到親近類，想起禿頭叔的嘴臉他又倍感憋屈。
“再想肉都涼了，鄧芳李伊，你倆替黃武拿主意”，楊天催促道。
“禿頭叔普通類，其餘四人親近類。”
黃武眉笑顏開，摟著鄧芳一頓誇讚，鄧芳嬌笑道，“在座的，心中早有答案，就你當局者迷。”
十九塊蛇肉，分成兩盆。
石牆下，黃武端著十一小塊的那盆，大聲喊道，“香噴噴的蛇肉，吃了它一定不能飛，但可能變異人。”
忙著做晚飯的眾人，劈劈啪啪放下手中的活，圍了上來。
“排隊，禿頭叔，還有你…，來我這邊，其他人到肖戰那邊”，黃武手指連點。
禿頭叔拿到一塊兩根拇指大的蛇肉，心中一喜，可看到另一排人啃著拳頭大的肉，頓時臉都綠了。
尤其發現大黃村五人就他最少，氣得想隨手扔掉，可又舍不得。
“一絲一毫不要浪費，骨頭渣能咬碎的都吞進去，將來你們會明白，這小小的一塊肉比黃金貴重。”
聽了楊天的話，學生男孩懸著的心落下來，因為自己拿到了一大塊肉。
石牆上，篝火正旺。
“今晚我值夜。”
“聽說昨晚就睡了一個小時，你行不行？”
楊天瞄了黃武一眼。
黃武添了根木料，調侃道，“別想歪，我的意思你頂得住嗎？”
“是不是不讓你和鄧芳一個帳篷，憋得慌”，楊天懟了一句。
“男人真汙”，趙蕾一臉嫌棄的樣子。
“趙同學，這麼說就要與你掰扯幾句。”
黃武感覺為男人正名而戰責任重大，慷慨激昂道，“昨天，我所有親人死光光，今天，又失去了兩名隊友，是不是我得一直活在悲傷裏，不能笑，不能開玩笑。
末世來了，每天都死人，每天都很慘，是不是所有人都得苦著臉活著，不能談情說愛，不能繁衍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