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個茅廁，你們聊。”
借口離開，傑西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剛走沒幾步，身後又傳來聲音。
“傑西小友，你有時間和我散下步嗎？”阿普頓友善的問道。
聞言，青年扭過頭：“……可以。”
看著傑西和阿普頓離開，有些人也不再停留，找其他人或是吃東西去了。
走了一會。
中年人找了張椅子坐下，傑西跟著坐在其旁。
四周空曠無人——人們都圍在廣場中心的戲台附近，這邊緣都沒有一人。
手上端著剛剛走過來時，從侍者拿的紅酒，搖晃了一下酒杯，阿普頓開口道：
“傑西小友，你覺得安娜怎麼樣？”語氣平靜。
聞言，男子內心思考了片刻，這是昨晚的後續嗎？
“挺好的。”看似隨意，實則試探地回道。
“是嘛，她喜歡看書、看戲劇，她自己還編了一些舞台劇，你覺得她適合做這個嗎？”
“嗯……如果自己喜歡，那也沒什麼不好。”傑西片刻後回道。
“可作為『塔瓦森鎮』最大的家族之一，或許每個人的前途和命運早已被安排好……”中年人的話裏透著一股無奈。
傑西沒有馬上回複，沉默了十幾秒後才說道：“沒有人規定貴族不能為自己而活，你隻是太多慮了，”頓了頓，“有的時候，這就變成了庸人自擾，反倒是傷害了自己人。”
“是啊……”中年人目光看向遠處的四名女子，歎了一口氣道，“不過人們都是這麼做的，也很少人反對。”
青年能明白他的意思。
“那你呢？你也想讓自己的後代也嚐試被安排的痛苦？”
聞言，端起紅酒喝了一大口，餘暉灑在倆人的臉龐。
“女孩長大總是要嫁人的。”沉思了良久，緩緩道。
“是嗎？可嫁給誰，不應該讓她們自己決定嗎？”
聽到傑西的話，中年人又沉默了。
倆人看向戲台下的人群。
過了不知多久
“你覺得安娜可愛嗎？”
青年聽著這話，知道他這是想把女兒許配給自己，心底不免有些奇妙的感覺。
可馬上就平複了，用尋常的語氣說道：
“她的秀發和眼眸……很美，人也幹淨、漂亮。”
中年人的表情隨著話語開始變化，趕緊追問道：
“那你喜歡安娜嗎？”
對視了一眼，又看回前方。
“嗯……欣賞一處美麗的事物，不一定就要擁有。”
阿普頓的表情霎時間有些失落。
過了片刻後又不死心地問道：
“如果我把安娜嫁給你，你會接受嗎？”
這麼直白嘛……傑西不太習慣了。
“她……看著才17歲吧？你沒必要這麼著急讓她嫁人吧？”傑西用和善的語氣勸解道。
中年人看著遠處的少女。
“唉……傑西小友，你看著不也才20來歲？卻已經受到帝國的重視了，如果安娜能嫁給你，我也就放心了。”
這倒像是作為父親，想讓自己的孩子能過上優越生活的語調。
“哈哈~”傑西尷尬地摸了摸秀發。
晚風襲來，吹起了白色絲衣，青年回道：
“我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隻是名獵魔人罷了，時刻與危險為伍，遠遠沒有你們想象的那般美好。”
“是嘛……”說著又喝了一口，“唉~可帝國現在越來越複雜了，我也得多找幾個避風港……以防發生不測……”
青年知道他的意思，從摩澤和『瑞克瑞烏』的事情來看，威尼亞帝國的內部已經出現了不可調和的裂縫，這場未知的風暴不知會吞噬多少無辜的生命……
“你和摩澤不是一起的嗎？讓他幫你，繼續在這裏立足應該不成問題吧？”
阿普頓再度端起紅酒杯，一飲而盡，而後沉思了片刻說道：
“一起嘛……倒不如說，我隻能如此。”似有些無奈。
傑西也知道這其中的複雜，身為摩澤管理的三座城鎮之一，不管地方官想做什麼，似乎都隻能跟隨了。而現在摩澤的野心已經可以預見，他對帝國中央的仇視——是能預想到的。在這些背後似乎又隱藏著一些沒有露麵的神秘人物，所以阿普頓才想讓自己娶了他的女兒吧……風雨欲來，雲滿天……
低沉的號角吹進城堡，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很久。
“盡量多做些好事吧……”傑西的話讓人感到奇怪。
“那……隻能如此了……”
確認了青年的態度，中年人也不再追問了。
倆人又閑聊了一會，阿普頓便離開了。
希安娜嘛……看著遠處舉著手的橙粉發女孩，她確實是挺好看的，可……如此隨意的嫁人——並無道理。
坐在靠椅上，傑西望著前方的人群，心中思緒湧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