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非得這樣嗎?”沈應軍揉了揉額間。
“小八,本王為了報仇,拋妻棄子七年之久,被暗殺過無數次,遇到過不知多少險境,多少次死裏逃生,你覺得二哥是為什麼。”
儲璟樺用的是肯定句。
沈應軍終是讓開了身。
“那請二哥往後莫再任性。”
“放心吧,這是二哥最後一次任性。
因為哥有兄長嫂子、子侄等你哥回家,有妻兒等你哥去護,有你們這些兄妹拉著。”
璟王拍拍沈應軍的肩膀,一步一步邁進詔獄,就如那夜他舍下所有,一步一步踏著月色,獨自踏上尋找仇人之路。
步伐堅定,背影挺直,有孤寂,但更多的是絕不回頭的決心。
哦,現在是大仇終將得報的鬆懈。
詔獄的最深處有一單間,配備著桌椅床鋪、書架油燈等基礎用品,一看就待遇不錯。
隨著“哢噠”聲,獄門被打開,璟王吊兒郎當的踏進房中,翹腿坐在桌子上,還用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湯。
“喲~,皇伯母都下獄了,還有這般待遇呢,不愧是太後,占了個皇帝生恩,鐵證麵前,都能逃離死刑。”
黃桃夭端坐在桌前看話本,聽聞此話也隻是給了他一個眼神,後又繼續翻閱手中的話本。
璟王也不惱。
他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邊給自己理指甲,邊給黃桃夭講述這把匕首的來曆。
“這把匕.首是本王六歲時,父王送本王的生辰禮,明叫尤劃,是佑樺的意思。
八歲那年,本王貪玩,弄丟了匕鞘,躲在禦花園的假山裏神傷。被皇伯伯看到了,於是他要走了我手中的匕.首,我以為他是怕我被無鞘的匕首弄傷,要將其沒收。
兩日後,本王再次收到了尤劃,不過那時它有了一個漂亮的匕鞘,鑲嵌著潤螢暖玉的匕鞘。
皇伯伯高訴本王,父王和他還在,所以樺兒無需佩戴無鞘的武器,他們護得住我們哥仨。”
“所以呢?璟王準備用這匕首為他們複仇?”知道自己難逃一死的黃桃夭一臉平靜的問。
璟王粲然一笑。
“正解。”
“吾還以為是你皇兄先來給吾一個“畏罪自縊”呢。沒想到他卻指使你來,他可真是夠愛惜羽毛呢。”黃桃夭放下書,優雅的理了理泛汙的衣袍。
“你猜的不錯,但皇兄他現在沒時間,他可能是今晚來,也可能是明天來。不是皇兄愛惜他的羽毛,是本王愛惜他的羽毛,所以本王得在他之前解決了你。
你怎還用這老套的挑撥離間大法。你不會覺著,你在父王和皇伯伯身上沒有成功的法子,能在本王和皇兄上成功吧。
可惜我儲家隻準互坑,不準內鬥。”
黃桃夭理了理略微淩亂的發絲。
“不得不承認你儲家的教育很是成功。但你就不怕背上不孝之名嗎?”
“你既沒有生本王,亦沒有養育本王,本王何怕之有!”
璟王一把提起黃桃夭,將匕首直直插入對方心髒。
鮮紅色的血液,順著匕首血槽一路下淌,染紅了他的右手,加深了黑色華服的暗沉。
在黃桃夭的不可置信中,璟王自顧自言語道:
“很不可置信是吧,可本王今日是破了戒的。
父王和皇伯伯從不準我們和敵人廢話,給敵人反撲的可能。他們教育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