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樊祁不但將這具強健鍛煉出了銅皮鐵骨錚錚,還能夠掌控身軀的每一塊骨血,普通武夫的腳踢很難再使他受傷,先前雖然樊忠話中有話,你看他連拳都沒用。” 黃雀摸著下巴認真地評價道。
“我倒是有點兒,這樊祁極為糟糕的地方,他就算知道樊忠弱於自己,也不過會如此慎重,並沒有半點兒怯陣。” 許天平喃喃自語道。
言語之間,他的目光仍舊一眨不眨地盯著拳擊台,不願意錯過台前兩人交鋒的細微之處。
黃雀聞言深深地看了許天平一眼,冷冷瞥了他一眼。
也就在此時,院裏重新響起了一片嘩然聲。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隻見那隻有一條腿,胸口已模糊不清的樊忠,獨腳蹬地“轟”的一聲躥起,重新爬上了拳擊台。
“還得打啊。”
“他如果討個饒,莊主應該不過會輕饒他。”
大家議論紛紛,無一例外。
生死擂決不因為摔落拳擊台就終結,也會以生死定勝敗,因此樊忠如果沒有站起來,就不能挑戰樊祁。但如果他主動認輸,樊祁也願意接受的話,也可以平安下拳擊台。
雖然看來,樊忠並不打算這樣做。
“我對你,極大地失望。”
拳擊台前,樊祁擺好拳式,目光滿是輕蔑地看著拳擊台斜對麵胸口劇烈起伏的樊忠。
“都用了爆穴功這樣自損性命的手段,腳踢腳踢還是不疼不癢,樊家這些年,怎麼竟弄些廢物!” 說到“廢物”二字時,樊祁加劇了語氣,讓自己的聲音如悶雷般在拳擊台上爆響。
聞言,樊忠不怒反笑。
“是啊,與你相比,我們都是廢物。你是我們樊家百年難得的天才,曾是樊家無數子弟們敬仰的對象。可你這百年難得的天才做了什麼?你背棄了白樹國,背棄了樊家,背棄了曾在城中為你高喊勝利的無數老百姓!你手上沾滿了白樹國老百姓的鮮血,你讓我們樊家子弟幾十年來都活在恥辱之中,你讓太公死得不能瞑目!” 說著這些話時,他滿臉鐵青,句句鏗鏘,句句悲愴。
“整套說詞,老者雖然聽慣了,但如果沒有什麼新意,那就出拳吧?” 相對於樊忠的話,樊祁卻毫不動容地冷漠。
反而更冷漠的是,身上的殺意、怒意,更加濃鬱了。
濃得就像這連綿的陰雨一樣,讓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呼……”
樊忠在咆哮了一聲之後,臉色也恢複了平靜,他輕籲一口氣,心中的鬱氣也舒了出來,然後重新擺好拳式,絕然地高聲道:
“今天我樊忠,不求勝利,隻求為我樊家拳正名!” 話音剛落,他身周“轟、轟、轟”地爆發出三團血霧。
隨後,他的內勁以肉眼可見的速率湧動起來,強勁的內勁形成氣旋,一圈一圈的氣刃襲卷整個院落。
“轟!” 正當眾人讚歎於樊忠內勁突然提升時,樊忠的身影突然化作一道虛影消失在原本的位置,出現在樊祁身旁。
踏地而起的他,猛然扭身向樊祁揮出了一拳。
這拳是樊家拳中最簡單,卻也最具威力的拳法。
這一拳,名為“破釜”。
而樊祁並沒有躲閃,而是迎著樊忠的拳頭,揮出了同樣的一拳。
“砰!” 兩拳相撞。
樊祁微微地頓了頓身軀,而樊忠則整條前臂都碎裂開來。
雖然此時的樊忠仿佛在受到疼痛和疲憊的困擾,但一條前臂碎裂後,另一隻手立即握拳追上。
重新揮拳。
“轟!”
再次簡樸但威力驚人的一擊。
麵對這一拳,樊祁仍然選擇和樊忠對打。
“砰!”
又一聲巨響,樊忠的另一條前臂也碎裂了。
然而,樊祁是一位精武英雄。
樊忠雖然通過爆穴功提升了內勁和目力,但在身體鍛煉和拳法領悟方麵遠遠不及樊祁。
雖然樊忠現在隻剩下一條腿,但他並沒有顯示出任何畏懼。
“轟!”
在前臂碎裂的瞬間,他猛地跳起,頭頂的太陽穴爆開。
樊忠施展出爆穴功的最後一擊。
頃刻間,強大的氣息從他身上席卷而過。
樊忠將所有力量集中在僅剩的一條腿上,然後怒吼道:“今天為六公主,為白樹國百姓舍身取義,我樊忠絕不後悔!”
話音剛落,他那帶著詭異氣息的一腿狠狠地砸向樊祁的頭頂。
“轟!”
麵對這一腿,樊祁仍然奮力揮拳迎擊。
盡管如此,他周身殺氣與怒火燃燒,袍袖飄揚,握拳向樊忠猛烈打去。
“砰!”
又是一聲巨響。
樊祁原本巋然不動的身體被樊忠的一腿擊退了一步。
而樊忠則被樊祁的拳擊擊中,大腿碎裂,胸膛貫穿,如同子彈般從拳擊台前飛出,最後重重地倒在拳擊台外的空地上。
然而,這一次,他再也沒有站起來。
奇跡般的反敗為勝再次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