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雛鷹(1)(1 / 2)

紅色的牆體,褐色的房頂,整體充斥著強烈的波爾菲風格。這是屹立於林中的一棟建築。頗高的地勢為他遠離了濕地蠅蟲的打擾,高聳挺立的楓樹也映出一片火紅。朝陽的光輝為林子披上一層金衣,暖和而富有活力。在地上跑動的野兔打翻了露水,也為這裏添了幾分生機。屋頂上佇立著一根旗杆,上麵掛著一麵旗——法艾依。這是一個年輕的時代,蓬勃和發展是主旋律,附近人們總是很充實。而房屋的主人,此時正坐在花園的涼亭中,與他的夫人交流著。

亭子裏的男人看起來四十幾歲,曆經風霜磨難的臉龐依稀可見幾分英氣,微厚的嘴唇張合間自帶威儀與信服的力量。小馬尾般的黑色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眼神洋溢著自豪與自信,身體以一個十分舒適的姿勢坐著藤椅上,左腿僵直的伸著,右腳時不時蹬一下地麵讓藤椅搖動起來。他穿著上好的棉麻衣服,蹬著牛皮靴,沒有綁上綁腿,他的手掌幹燥而有力,纖長而粗大,布滿老繭而不失靈活。左手五指摩挲著大理石桌麵,右手放在藤椅把手上。

而對麵的夫人一身閑適的居家服飾,輕輕的泯著茶杯中的濃茶,微微側身聆聽著男人說著的她所不知道的往事。“為什麼不把你的經曆寫下來呢?”她忽然問到。

“寫下來?”男人有點不解。

“對,寫下來,引導後來人。我的導師,給你的學生點亮明燈。”夫人的聲音似乎帶著幾分魔力。

男人沒有說話,但眼神中透露的異光說明他很感興趣,他身體微微前傾,左手摩挲的力度也加大了。

“正好博塞東帶回來了上好的紙張和墨汁,寫好後上百年也不會潮濕模糊。”夫人提議到。

“博塞東居然已經一個人出任務了,他還是個孩子啊!”男人的聲音有點唏噓,他想著那個頑皮的孩子,笑容漸漸爬上麵頰。

“先生,博塞東已經成年了,他明年就該結婚了。”夫人苦笑不得的說到,他的男人隱退後就失去了時間概念。說著在桌下的籃子中取出一個紙包,拆開包裝後是一本封麵包裹著牛皮的極厚的空白本子,以及一隻漂亮的鋼筆和兩瓶墨水,遞給男人。

男人翻開了精致的牛皮封麵,再將鋼筆的墨水填飽,思索一陣之後,在第一頁寫上——我的法艾依。

......

三十四年前,史稱新史前三十年,深秋。

由於數十年來,來自其他帝國的侵略,這個腐朽的國度已經搖搖欲墜。難民,乞丐,凍死骨,以及嘶啞咆哮的野狗,是這裏的主流。偶有金發碧眼的侵略者耀武揚威的走過,對路邊可憐的人們打罵,良家的夫人小姐們也遭了這群侵略者的毒手,或橫屍暗巷,或成為禁孿,或自證清白。破屋子裏的酸儒們縮著身子,不時還說上一句“捐軀赴國難,視死乎如歸”繼而又失去聲響,似乎怕聲音傳入金發豺狼們的耳中,還掩耳盜鈴般的關緊了屋子,興許是真冷。

湘南爆發了戰爭,但和貧苦百姓們關係不大。聽說滬地開了一家洋雜貨,想過去看看的人們苦於口袋沒錢,有錢的人卻不會去,因為他們有重要的事。。。。

平時隻知貪沒國帑民脂,欺壓貧民的官員們在入侵的那時起,就對侵略者們卑躬屈膝,日子也照樣滋潤。與侵略者們夜夜笙歌,好一副和平景氣。

在聽不到蕭樂的遠方,天橋低,或者已不能稱之為橋,隻剩三成的破建築,躲藏著一個幼小的乞丐,小乞丐臉頰通紅,五官扭曲在一起,四肢護抱。單薄的衣服,包裹著骨瘦如柴的小身板,微微顫抖。胸膛處還有一個被肮髒的黑布包著的物品,看不清樣式。

小乞丐或者活不過今晚了,又餓又冷,摧殘這他營養不良而又染上疾病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