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彩翎剛走上前來,程瑜一緊張,再勒得惡心,又著急想去扯帳子搶過來,一著急可好。
本來為了抵抗本能不鬆手,程瑜就在下巴上打了一個活結,帳子越扯越緊,本來就漲的紫紅的臉越來紅。
眼前喜慶的房間,在程瑜的眼睛裏開始布滿麻麻的光點,一點氣也上不來,隻覺得馬上就真的死了。
媽的,這也太他媽難受了!
試著死一死,和真的快死,感覺真的不一樣,程瑜急的伸出手去拍彩翎的手,可是急中生亂,還是怎麼也解不開。
最後還是那個跟著來的大夫眼疾手快,掏出藥箱子裏剪繃帶的剪子,把帳子剪開,才救了程瑜狗命。
程瑜劫後餘生地癱在自己的床上,泛紅的頸子上已經勒出一條清晰的紅痕,視線慢慢清晰,眼角伸出淚花,一時間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看來,還是不能死,先苟活著吧,狗一天算一天。
她這樣的廢物穿到一個事業批身上,屍體真的很不舒服……
任由大夫給自己診脈,程瑜閉上眼睛昏睡過去,隻覺得夢裏光怪陸離,走馬燈一樣地閃過江嬈的人生,或許是老天爺,想讓她繼續江嬈的人生,又或許是想讓她裝的像一點。
在夢裏,江家在朝中的地位,還有一些該認識的人,知道的禮儀和事情,也都像是她經曆過一樣,慢慢地都記起。
起碼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守在自己床邊的母親王氏,已經知道如何應付了。
“阿嬈,娘知道你不想嫁給太子,可是你父親隻有你一個女兒,你兄長遠在邊關。如果你不嫁,他日太子若繼位,我們江家便很有可能,就這樣沒落下去,家道中落,他日再起,便也就難了。”
王氏坐在江嬈的身邊抹淚,手上的帕子已經幾乎全濕透了。
“再說,你死了,你讓娘怎麼辦……”
王氏在江嬈的記憶裏,是一個溫柔沒什麼主見的人,而且很愛江嬈,所以程瑜在夢中見過那些記憶之後,便覺得對王氏很愧疚。
“娘親,我不會再尋死了,我明天,會按照原本的安排嫁給太子的。”
程瑜順著王氏的話說下去,王氏便接著事無巨細地囑咐起其他的話來,程瑜一邊聽著,也一邊用自己基本不用的心眼子,盤算自己怎麼才能苟長久一點,最好也要帶著娘家人都苟著,苟得好一點。
她們江家從龍有功,祖父戰功赫赫,父親也剛剛從邊關回來,留了兄長在邊關,所以在京城並沒什麼熟識之人。
這樣立了戰功的人家,總是受皇室忌憚的,將父親和自己召回京城,又讓江嬈和太子定親,也是為了製衡,牽製遠在邊關的兄長。
隻是現在沒人能想到,皇帝不久之後,僅僅四十有五,便早早去世。
江嬈也就成為了皇後,又備受寵信,所以江家才會在很迅速的時間裏,煊赫一時,這也是後來成為皇帝的男主,會那麼迫不及待地處置江家的原因。
啊……好複雜。
現在她對於太子就是一個陌生人,新婚當夜,他應該是去鏡春園外的見女主的,沒見到才醉酒回去掀蓋頭。
那就讓他見到女主就好了……
把男主還給女主,讓他們虐戀情深,自己不摻和進去,不管怎麼樣,都可以挺一陣子了吧。
送走了王氏,程瑜摸出身上的海棠荷包,心裏亂得很。
苟一苟吧,多活一陣算一陣,活不下去,應該就能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