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依我看,老爺子這還真是中了邪了,得找個懂得這方麵的人來驅下邪。兄弟我走南闖北在河東認識一個能人,據說隻要是經他的手,隻要院子裏走幾步就能知道是什麼樣的邪物附身,略加施法就能平安無事。人稱劉半仙,家住河東六裏鋪,隻要你誠心去請,應該沒有問題。"
麻季堂看著老漢走遠的背影,招呼著眾馬弁上馬,來到老漢口中所說的那個桃園。
此時正值初春時節,氣候乍暖還寒,嫩嫩的桃枝上微微的青綠透初一點點春意,枝頭正孕育著含苞待放的希冀。一根根樹樁紮成的籬笆院,還夾雜著幾棵帶著生氣的小樹,圍在裏麵,想來,當春意正濃之時,必定是滿園春色。
下馬後,馬弁接過韁繩的麻季堂,衝其他人一揮手,表明他要自己一個人進去。輕輕推開柵欄門,放眼望去,整片桃園的格局卻無比的怪異,小小桃園隱隱透出一種氣勢叫人不敢輕易涉足其中。
正在躊躇之時,有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背著竹簍,從園子後麵的一條小路上走過來,好象是采藥的打扮,一身簡樸的粗布衣服,步履間帶著一種輕靈的氣息。
麻季堂趕忙上前去,和聲問道:"敢問有一位劉半仙可住在這裏麼?"
青年聽後答道:"您要找的正是家父,很不巧,家父四個小時前趕往湘西看望一位朋友,有可能住上幾個月才能回家。不知幾位找家父有什麼要事嗎?"
麻季堂不由聽了心裏直上火,這可怎麼向東家交代呀。不由怒火上升,指著那幾個馬弁罵道:"叫你們快點趕路你們又是喊渴又是喊累的,現在耽誤了東家的事看東家怎麼打死你們吧。"想想段家的情形和段三山的心狠手辣他自己頭上也冒出了汗,這可是關係到段老爺子的命啊,東家怎麼可能輕饒。幾個馬弁也不知所措。
這時麵前的青年說話了:"我看幾位印堂發暗,眉心有黑氣隱現,府上是否有妖邪作祟,從幾位來的方位及時辰計算應屬貴主東高堂之劫。"
這時段季堂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一把扯住了青年的衣服"小哥,既是高人之子,定也有非凡的手段,還請同我們趕往段家救上一救啊,小哥說的沒錯,正是老爺子有事,我們東家隍武縣段家墳村段三山,東家說了如果能醫好老爺子,願備二百大洋孝敬您。還請這位小哥早點同我們前去。"
青年聽到這裏盤算一下,說:"好吧,為人消災避難也是我輩應盡的責任,你們先在原地等一下,待我收拾一些應用的東西叫上個人,咱們這就出發。另外,別總是小哥小哥的叫,我才多大年紀啊,我名字叫劉羨雲。"麻季堂連忙稱是。
劉羨雲轉身鑽進桃林,左轉右轉消失在桃林深處。留下了麻季堂這幾個人焦急的等待著,東家可說是今天晚上必須把高人請到啊。
劉羨雲可沒有他們這般迫切的心情,一溜風似的鑽進茅屋,看著一個跟他差不多一般大的男孩還在睡覺,便使勁推了推那個男孩,"何瑞風這個懶豬,我都采藥回來了,你還在這偷睡快起來跟你說個事情。"
那個男孩何瑞風連眼睛都沒睜,嘟囔著:"你就消停會兒吧,師父剛走,天天都不讓睡足今天你就饒了我吧。"
劉羨雲踹了何瑞風一腳,"這回大買賣上門了,每次老爸出去都不帶上咱倆,這次就憑我得老爸三成的真傳,還有你天生斬妖除魔的身手,還不手到擒來。再說人家還奉上二百塊大洋,這些年來在這可憋悶壞了,難得出去轉轉。"
何瑞風一翻身坐了起來,對劉羨雲說:"小雲,這可不是當耍的,萬一出了事情師父知道咱們可就死定了,再說就現在的水平,你行嗎?"
劉羨雲:"行嗎?你把那嗎字去了,就是個行。老爸這次去湘西給師伯幫忙,臨走前說兩三個月才能回來,你不說他怎麼知道,難得是個機會,還有我爸老爸給我的秘籍隨身掖著,準保心裏有底。快呀,別磨蹭了,人家還在家門口等著咱們那。"
何瑞風在劉羨雲的百般催促中站了起來"也罷,你非要去我也不放心,記住千萬不要太招搖,咱們開始吧。"他們帶著一個精巧的組合而成的工具盒,各自背上一個黑布纏繞的長條包裹出門去了。這時劉羨雲遠在湘西的老爸眼皮猛的一陣狂跳,心中卻實在不明白該出什麼事情了。
一行人打馬揚鞭一路奔波到了段家時天色朦朧剛剛掌燈,勒住馬匹有下人牽了過去。段三山和錢老九早就在門口等候了,麻季堂悄悄在段三山他們倆個身邊彙報著。段三山眉頭一皺,"什麼,劉神仙沒有請來,你還有臉回來?"麻季堂趕忙朝劉羨雲他們這邊指了一下,小聲說著什麼。段三山來到劉佩雲麵前剛要說話,錢老九忽然攔住了說了一聲:"大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