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楊妖、花晴等人的消息,謝凡也沒有別的辦法,而且考慮到方家畢竟是東州第一大家族,在東州勢力龐大,加上自己和方景齋還存在著目前尚說不清道不明的祖孫關係,也許方景齋真的會想出什麼辦法幫到自己,於是他跟朱桂和李雲鳳稍微商量了一下,便跟隨方守義進了方家大宅。
方守義帶著三人來到西廂房,進屋後分賓主落座,方守義命家人上茶水和點心,然後說道:“三位,本該請你們在大廳等候,但是大廳人來人往,太過嘈雜,不利於我們商討事情,這裏是西廂房,比較安靜,三位請稍坐片刻,我這就去請家父。”謝凡三人急忙告謝,方守義轉身出了西廂房,隻不過謝凡三人都沒有看到方守義轉身後,臉上露出的陰冷、惡毒的笑容。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仍不見方守義和方景齋露麵,謝凡的心裏不免有些焦急,坐立不安,在屋中來回踱步。李雲鳳和朱桂也沒心情喝茶吃東西,坐在那裏沉思不語。就在這時,突然屋外腳步聲響起,緊接著“砰”地一聲,屋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踢開。
謝凡三人一驚,甩頭觀看,隻見屋門口站著三個人。這三個人謝凡都認識,可以說是老熟人了。為首之人正是東州十大高手排名第三位的情誼劍客柳成衣,站在他身旁的正是他妻子,也是東州十大高手之一的紅衣女劍張怡然。在他們夫妻二人身後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身材不高,長得倒是一臉的正氣,隻是此人左臂衣袖下半截空空,顯然是自肘關節處斷掉。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個道貌岸然的公孫羽。
見到柳成衣夫妻,謝凡也是一陣頭大,沒想到冤家路窄又在方家遇到他們。此時朱桂和李雲鳳也已經站起身來到謝凡身後,他們都知道謝凡和青衣劍客夫婦的恩怨,生怕一旦動手謝凡會吃虧。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柳成衣凝視著謝凡,左手緊握劍鞘,右手點指著他說道:“謝凡,你與我們之間的恩怨大家都清楚,也不必廢話,今天我們夫妻就是要取你姓名,你準備受死吧!”
沒等謝凡說話,朱桂踏步上前,抱拳拱手說道:“青衣劍客,別來無恙!許久不見,閣下風采依舊!”
“朱桂!”柳成衣也認出了朱桂。在朱桂成名前,曾經向柳成衣討教過,也得到過柳成衣的指點,其實柳成衣在心裏還是很喜歡朱桂這個年輕人的,沒想到今天在這裏遇到了他。
“青衣劍客還記得晚輩,在下真是榮幸之至!”朱桂再次抱拳拱手,然後從容說道:“晚輩已經聽聞賢伉儷和謝凡兄弟之間的事情,對於風劍客柳鳴世兄的故去,在下也深表惋惜,不過我想這中間必定有什麼誤會,大家不妨坐下來把話說個清楚。”
柳成衣冷哼一聲,“沒什麼好說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今天我就要他以血還血,為我愛子償命!”柳成衣說罷,青鋒劍出鞘,劍尖直指謝凡。站在青衣劍客身旁的紅衣女劍張怡然,也拔出了鞘中的赤霞劍,與丈夫並肩而立,兩把寶劍寒光閃爍遙指謝凡。
“誰敢在我方家無禮!”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屋外響起。話音剛落,一個老者已經來到屋門口,衣袖一揮,狂猛渾厚的真氣逼得柳成衣三人不得不側向退開。來的不是旁人,正是東州十大高手第二位滅魔手方景齋。
方景齋來到屋內,關切地看了看謝凡,對他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麵向柳成衣,高聲說道:“青衣劍客,謝凡我方家的座上賓,而且他持有東州令,在我方家之內,老夫倒要看看你能把他如何!”
柳成衣此時的臉色極為難看,額頭上青筋都已經繃起。在他身旁的紅衣女劍張怡然也是麵沉似水,盯著謝凡的雙眼中滿是殺意。凝視了方景齋片刻,柳成衣沉聲說道:“殺子之仇,在下夫妻豈能不報,希望方老先生還是不要趟這潭渾水的好!”
“老夫要是非管不可呢?”方景齋背手而立,一代宗師的風範盡顯無餘,氣勢上還要強過柳成衣夫婦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