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懿對蘇氏從來沒有好感過,甚至對墨家也沒有一點好感。雖然他貴為墨家嫡長子,可是他從來沒有把那裏的任何一個人當做親人。他提及墨家人的時候,冷得就好像那些人與他沒有一點關係。
珺瑤有些不明白為何墨君懿好像有些仇視墨家,就好像第一次見麵時,他去接墨芸灀回府,可他對墨芸灀沒有一點兒關心,沒有說過一句關心她的話。現下,他甚至跟他們一樣,稱呼他的母親為蘇氏。
珺瑤訝異地望著墨君懿,一方麵是因為他對墨家人的冷淡,另一方麵,是因為他對她的提醒。她可不記得,他們倆的關係已經好到這個程度,以至於是他來提醒她小心他的家人。
墨君懿裝作沒有看見珺瑤的訝異,他隻是一如既往地維持他冷淡的表情,說著令人覺著溫馨的話,“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每一個人被牽扯進來的人,都是這局裏的棋子。蘇氏是最重要的那顆棋子,現在,她想要拿你當她的棋子,替她做她要做的事情。你還是,離她遠些的好!”
珺瑤一直以為墨君懿漠不關心,卻料不到他竟然將這件事看得這樣通透,不覺目露讚賞,感激言道:“多謝你。隻是,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
為了寒初哥哥,為了孟家,她必須要做蘇氏的棋子,必須取得她的信任。
墨君懿眸光一閃,隻是轉瞬間又恢複如常,冷冷吐出:“固執!”他的麵色似乎因為前些日子病發而顯得有些蒼白,黑袍在身,襯得他的麵容冷峻。
珺瑤微哂,“墨大哥是在說我,還是在說你自己?”
墨君懿一怔,瞬時明白過來她說的是什麼事情,隻不過……有些事情他放不下而已。芸心之死,就好像一根刺長在他心上,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他自己。
珺瑤曾勸過他,讓他放下往事,可是他固執得不肯原諒晉王,更不肯放過他自己。
墨君懿寒了眸光,雙拳緊緊攥著,似在微微地發抖,他冷聲道:“我已經提醒過你,要不要入局你自己看著辦!告辭!”
墨君懿忽然動怒離去,讓人覺得莫名其妙。唯有珺瑤明白,是自己說錯了話。
她沉沉地在心底歎息一聲,隻是現下她顧不上墨君懿的情緒,她隻有一個念頭,便就是到底該怎麼找到綠翹的屍身,查明她的死。
“容大哥,你以為我們該怎麼辦?”
容修遠撫著下巴,雙眸微微朝上方看,珺瑤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隻見一個粉衣女子,正趴在她院子的屋頂上。
珺瑤驚呼,“梓雁!”
梓雁趴在屋頂上一動不動,珺瑤連忙飛上屋頂,隻見梓雁的裙擺之上滿是鮮血。她連忙回頭喊道:“容大哥,你快來……”
忽地,她的腳踝處似被人緊緊攥住,“孟郎君,得罪了!”
不及珺瑤反應,梓雁便用力一拉,珺瑤踉蹌到底,她飛速朝珺瑤的頸脖處砍了一個手刀,珺瑤暈了過去。梓雁便瞬時將珺瑤往肩上一扛,在容修遠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使了輕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