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九坐在浴桶中，連脖子都被浸在藥水裏，渾身猶如有萬蟻啃噬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撕裂般的疼痛讓葉九臉色發白，熱水一蒸，倒讓他的臉透出些粉色來，顯得十分違和。
泡完藥浴泡了一個時辰，葉九從浴桶出來時腿都軟了。
王阿爹又遞給他一個藥丸。
藥丸吃下去不過一刻鍾，便感覺身上火辣辣的，皮膚上傳來一股灼燒感。
他貼在冰涼的牆壁上想得到一絲緩解，卻絲毫不起作用。
身上越來越癢，葉九摸了一把脖子，卻摸到了一層薄薄的東西。
放下手定睛一看，竟是一層薄薄的皮，葉九心裏咯噔一下。
他蛻皮了？！
葉九想起一個書生愛上了一個蛇妖，為了和他在一起，用秘藥變成蛇妖的故事。
他不會變成蛇妖了吧？！
葉九摸了摸自己的腿，腿還是腿沒變成尾巴，但也掉了一層皮，他有些崩潰。
王阿爹進門時就看見葉九正在揪著腿上掉下的皮，他將葉九身上的皮盡數清理幹淨後，又將他送入了浴桶中。
剛脫了一層皮，周身的皮膚變的薄弱，對疼痛更為敏感，入水的的一瞬，葉九便疼的眼前一黑，他不動聲色地扶住木桶邊緣，緩緩坐下。
平日裏的那些新送進樓的小倌第一次藥浴時便疼的亂叫，要兩個人才能摁住。
王阿爹一直注意著葉九，生怕一個不注意人沒了，見葉九用了兩倍的藥量，還連著泡了兩次卻隻是臉色發紅，不禁暗暗想，這人真是不一般。
葉九是個能忍的性子，在王阿爹麵前硬是咬著牙不喊一句疼。
這也讓王阿爹的膽子大了起來，第三日他在浴桶裏加了三倍的藥，幾乎不停地讓葉九泡藥，吃藥，泡藥，吃藥。
第四日時葉九已經有些不清醒了，眼前一陣陣的發暈，一開始這疼痛折磨的他睡不著覺。
到第五日他已暈死過去了，王阿爹這才驚覺葉九就是嘴硬，他趁著葉九還有氣，趕忙去稟告蔣文嫻，說事成了。
反正現在還有氣，一會兒沒氣了也怨不著他吧。
若不是知道這人是暗九，蔣文嫻都不敢認，從前的暗九看起來就呆愣愣的，如今看起來竟還真有幾分姿色。
“給他換身樓裏小倌衣服。”說完她就走了，王阿爹聽見她和門口的下人說，“一會兒把他放在箱子裏，抬到正廳門口去。”
關進箱子裏……
看著躺在床上毫無意識的葉九，王阿爹歎了口氣，看來他是活不過今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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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文嫻：這小臉真白啊～
王阿爹：有沒有可能是他快不行了。
季挽桐：我是大夫你信我，你死三天也能這麼白，不信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