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這時,異變陡起,虞兮見梁炮伸手遞來土行靈珠,竟嗖的一聲將土行靈珠躲到手中,繼而一腳將梁炮踢飛,將手中木匣扔了,再向後飛掠了十幾步,然後笑嘻嘻的將土行靈珠往口中一放,“咕咚”一聲吞入腹中。所有動作兔起鶻落,一氣嗬成,叫人猝不及防。
那邊三子與梁炮都看傻了,皆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隻聽此時虞兮嘴中突然化作男聲,一個粗獷的聲音從虞兮口中傳出:“哈哈哈哈,師父蠢,徒弟更蠢,天底下湊這麼一對蠢人,真是奪天地之造化!”
三子聽到聲音,登時驚怒,他上前一步,咬著牙道:“你是空性?!”
虞兮撫摩著肚子,大笑道:“哈哈,我的蠢師侄,怎可對大師伯直呼名諱呢?!”
聽聞此人確是空性,三子登時怒火中燒,他自戒指中噴出紫金齊眉棍,登時攥在手中就要朝虞兮打落下去。
虞兮見狀,嘴邊扯起一絲冷笑,繼而將袍袖輕輕一揮,三子隻覺眼前金光一閃,一股無匹的巨力猛然生成,他隻覺身體不受控製,叫那巨力一帶,咣當一聲撞到了身後的石壁之上,頓時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虞兮冷哼一聲,將袍袖往後一納,說道:“米粒之珠,也敢放華,真是不自量力。跟你那師父一樣蠢。”正在這時,方才被踢倒在地的梁炮突然打了個滾,爬起身來,提起手中的巨闕神劍想要朝虞兮劈砍,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際,那人從虞兮口中卻突然輕吐一聲:“泄!”
正要拚命的梁炮忽然隻覺渾身酸軟無力,就連手中的巨闕一時也再舉不起,他登時坐倒在地,一時間便如同爛泥一般,再也動彈不得分毫。虞兮看著三子,冷冷的笑道:“蠢師侄,你有沒有想過,你大師伯會在給他的功法之中做手腳呢?按說,這方法還是從我那死鬼師弟那裏學來的呢,好像叫什麼,什麼純陽?”
三子冷著臉說道:“純陽符道!”
虞兮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繼續說道:“是是是,純陽符道。可惜啊,你這孩子太固執,不懂得變通,有門戶之見,不去窺探別門的典籍。這是多麼蠢的行為啊?!你看看師伯我,如今卻是佛道雙修的人了!”說完,虞兮忽然舉起兩隻手,忽從兩手的掌心分別冒出了佛門禪光與道家清氣。
虞兮將手一攥,得意地說道:“我的乖乖師侄,師伯我如今卻也是道法精湛了!再看看你,豬狗一般,真是為我釋教丟人!”
三子死死的瞪著虞兮,卻是站不起來。原來方才虞兮在擊出巨力之時,還順便點了三子的穴道,叫他不能動彈。虞兮踱到三子跟前,蹲下身來,伸出玉手摩挲著三子的下巴,笑道:“門戶之見,男女之別,在師伯眼中都是空啊,隻有力量,無上的力量,才是永恒的追求!你看我此時奪了虞兮的軀舍,不是一樣過得很滋潤?可惜我那師弟就不懂這般道理,這些年的禪,算是參到狗肚子裏了!”
虞兮說道這裏,狠狠地瞪著三子,罵道:“當年我叫師弟測算靈珠的下落,師弟總是推脫,後來竟然攜了靈珠出逃。我苦苦尋他十數載,終於在一偶然的機會下尋得。我將他帶到荒野之中,逼問靈珠下落,然而遍尋他全身,除了找到幾件法器以及幾本功法,竟是一無所獲。盛怒之下我捏碎了他全身的骨骼又以秘法分離他的魂魄,希望能夠逼問出蛛絲馬跡,他卻如糞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怎麼也不肯說出。後來趁我外出之際,他以神境通之法逃了出去,待我回還已是人去樓空。他人失了一魂一魄,自是活不長久,然而後來我多次想以拘魂令拘來他的魂魄卻是無果。他的魂魄就如同在天地之間消失了一般。”
虞兮搖搖頭,仿佛想起了陳年舊事,閉起眼睛想了一陣,又回頭道:“這幾年來我精研從他那裏得到的《純陽符道》與《天機神算》,於冥冥中得知荒山之上的老鬼與你有夙世糾纏,於是巴巴的跑到那荒山之上,將我早年滅魔時得到的《靈鬼寶籙》以及拘魂令授予了他。”
說到這裏,三子瞪起眼睛,喝道:“原來那老鬼說的黑衣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