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放心地看看梁炮,想起方才已將佛珠給他戴上,估計再厲害的鬼怪一時半會也上不了他的身,不由心下有些安定。然而正在這時,三子的耳朵突然分辨出了一絲異樣的,細微的差別。
三子剛剛放下的心又一下提了起來,他猛地站住,飛快的掐起手印開了天眼,然後不住的前後打量。五分鍾過去了,他仍然沒有任何的發現。方才那股異樣的聲音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站在一旁的梁炮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目光之中好像有些警惕。
三子略微鬆了鬆氣,笑道:“沒事了,我方才...”正要說下去,他猛地將梁炮往下一按,之間從梁炮的身後猛地出現了一道黑影。三子舉起手中的定風珠便朝他當頭打下,借著微弱的熒光,他看清楚這道黑影正是方才走脫的那具老屍。
隻見此時這老屍身上也是濕嗒嗒的,估計是方才趁二人跳入水中之際也趁機跳入水中,之後潛到水池之底引來了巨蟒,繼而再躲到一旁,坐收兩方的漁翁之利。三子忽然就明白方才的那絲異樣原來是他身上水滴的聲音。他與梁炮將巨蟒擊退之後在平台之上呆了良久,身上衣服已然晾得不再滴水。而這老屍卻是待二人走得遠了方才上岸,直到現在身上的水滴還源源不斷滴落。
此時敵人在明,二人便也就不再害怕了。三子方才已吃了一虧,此時豈能容他再次走脫?說時遲那時快,三子將手一抖,定風珠登時裹挾風雷之聲直奔那老屍而去。但聽定風珠甫一沾身,那老屍便被砸的吱呀一聲,天知道他那早已風幹的喉管是如何發出的聲響。隻見他以寬長的袍袖一掃,那定風珠被帶地一歪,打到了甬道的牆壁之上。
三子冷哼一聲,一把拽下脖子上的降魔杵,對準那老屍的腦門,高喝一聲,去!隻見金光一道,劃破了甬道之中黑暗的空氣,不偏不倚,朝那老屍的頭顱之處飛射而去。那老屍看起來也頗有些道行,遇到如此危急的狀況仍然沉著冷靜,他仗著袍大袖長,“嗖嗖嗖”按照一定的章法揮了幾下,那降魔杵飛到半路,又被袍袖帶偏,釘在了甬道的牆壁之上。
三子看了,不由得三屍神暴跳,他奶奶的,今晚上真是邪門了,這麼一個簡單的貨色要是再收拾不下,豈不墜了他出道以來的威名?當下召回降魔杵,想要跟那老屍來一次深層次的交流,正在這時,忽聽得身後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梁炮突然大喊:“三子,有敵情!”
三子倉促的將手中降魔杵又往那老屍身上一擲,同時飛快的轉身看了一眼身後,隻見甬道的那一頭正快速的跑來了幾個黑影,不一會兒就欺至身前。二人定睛一看,卻是幾頭身上道童打扮的紫僵!
三子登時大急,在如此密閉狹小的甬道之中,他根本就施展不開拳腳。佛門法術莊嚴宏大,威猛絕倫,走得都是剛猛的路子,他一邊要保護梁炮,還要一邊退敵,端的是狼狽不堪,他現在甚至都能隱約看到今晚將會是一場而戰。
然而三子又豈是怕事之人?從小獨立的他早就養成了堅毅的性格,見那僵屍欺到身前,登時將梁炮往牆上一捂,然後用身子將梁炮完全的保護在身後!正在這時,一頭紫僵已長牙舞爪的伸著尖利的爪子撲了上了,三字忙從懷中掏出了師父的九顆舍利,一股腦盡數打在那紫僵的胸前。
由於驟然發力,這舍利並未對紫僵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隻是把它“咚”地一聲打退了幾步,順便壓倒了後麵的兩個僵屍。突然,方才的那具老屍撲到三子身前,張開一嘴的利齒超他的脖頸之處咬來,三子忙伸手將他一打,卻不料正露出了梁炮的胳膊。那老屍得了機會,毫不猶豫地轉頭朝梁炮的胳膊之上咬去!
粱炮被三子壓在身後,根本無法自如地躲避,那老屍咬得突然,梁炮又哪裏能躲得開?隻覺一陣鑽心劇痛,老屍的已經結結實實地咬在了梁炮的胳膊之上!梁炮眼前一陣金星亂冒,隻聽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迅速地傳遍了整個甬道。
三子見狀,登時大怒,他娘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也也不試試自己的斤兩?他飛快的收回了方才擊出的佛骨舍利,然後將舍利懸停在身周的九個方位,繼而大喝一聲:“伏魔真罡,啟!”隻見他的劍指之上頓時迸發出星星點點的金色光芒,那些金色光芒看似緩緩地射向佛骨舍利,其實速度快的嚇人,叫人一時間仿佛產生了幻覺,覺得這一切盡是虛妄,盡是空,盡不真實!
那金色光芒飛速的攢射到佛骨舍利之上,繼而一閃而沒,佛骨舍利登時大亮,“嗖”的一聲在三子身前撐起一個與甬道等寬的圈子,按照一個玄奇的,奧妙的軌跡飛快的旋轉起來。就是這時,三子以佛門禪力灌注右手,一把捏住尚咬在梁炮胳膊上的老屍的下頜,手下一用力,已將那老屍的下巴卸了下來。繼而拽起身後梁炮縱身一躍,隻是半個刹那,二人已然置身伏魔真罡圈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