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裏的吊死鬼(1 / 2)

晚上,守了我兩天兩夜的奶奶早早就吃過晚飯睡了,或許是之前發燒時睡的太久了,我竟沒有一絲睡意,隻得一個人坐在院子裏乘涼。聽著屋外的蟲鳴,看著透過樹葉灑下的月光,微風輕輕吹拂,覺得格外舒坦。不知這樣坐了多久,抬頭四顧,才發現個家都已熄燈睡了,那些鳴叫的蟲子也似呼和人們很有默契一樣不在吵鬧,村子裏恢複了一片安靜。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也準備回屋睡覺去,正當這時候,一陣陰風吹來,我打了個寒顫,想要向屋裏走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因為,我分明聽見,就在那陣突如其來的風刮起來的時候,一陣女人的哭聲若有若無的隨著風傳了過來。我伸頭努力聆聽,是的,外麵,一個女人的哭聲正隱約的傳來。這麼晚了,是誰還哭的這麼淒慘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第一就先想到了二狗家裏,想起了那天和二狗一起偷偷進去時的場景,那時候,二狗家的許多親戚就在那嚎啕大哭著。可不對啊,我努力傾聽,很明顯,現在哭的隻有一個女人,這是怎麼回事呢?我想出去看看,可又害怕,想回屋裏睡覺,可又好奇。很快,好奇心就一點點的戰勝了恐懼,通常情況下,很多時候,孩子對未知事物的好奇心是大於大人的,或者說,大人有理智,對未知事物即使好奇,也不會輕易去探知原由,可孩子就不一樣了,孩子對自我沒有很強的自製力,一遇上未知事物,好奇心便會戰勝一切,此時的我就是這樣。

我悄悄的進了奶奶的屋子,從桌上摸到了手電,拿了手電之後又輕手輕腳的退了出來,生怕吵醒奶奶,好在我動作輕,並沒有驚醒熟睡中的奶奶。我輕手輕腳的出了院門,深深的呼吸了下,側耳仔細聽起來,聽到了,那陣女人的哭聲依然還在,飄飄忽忽的從遠處傳來,我尋聲走去,一路上,到處都是黑漆漆的,剛才還掛在天上的月亮,此時也不知躲到哪兒去了,隻剩下了我淡淡的手電光芒像是一盞孤燈,在路上飄蕩,沉重的腳步聲被這靜密的黑夜放大了無數倍,讓人聽了心慌。我一步步的向前走著,努力的不去想走到聲音發出來的地方到底會看到些什麼,可那些讓我恐懼的畫麵還是無法控製的在我腦海裏閃現,二狗家一堆莫名其妙嚎哭著的人們,二狗爺爺睡覺的那個黑漆漆的讓人壓抑的怪箱子,夢裏他撲向我時爭鳴的模樣…我不敢再想下去,緊張的繼續尋著哭聲向前走,那聲音越來越清晰,我也就離二狗家越來越近。正當我肯定哭聲的確是從二狗家傳出來的時候,我又突然發現,自己錯了,因為這時候,我已經能看到二狗家的房子了,雖然那哭聲離我已經很近,可我能明顯的聽出來,聲音並不是從那裏麵傳出來的。我繼續跟著聲音向前走去,透過手電的燈光,穿過了二狗和八爺兩家之間隔著的那條陰森的小路,來到了他們兩家後麵的一個樹林子裏。這裏我和二狗還有其他小夥伴常來的,裏麵並沒什麼,林子也不是很大。然而,今晚這哭聲竟就是從裏麵傳出來的。我跟著哭聲走了進去,說實話,這時候要說不害怕那絕對是假的,可讓我走到了跟前,不整明白這是咋回事就讓我回去,我是斷斷不願意的,因此,我就這樣戰戰兢兢,一小步一小步的向裏麵挪動,好幾次都想回頭跑回家去,可好奇心又不願我這麼輕易放氣。我就在恐懼和猶豫中慢慢的挪到了一顆歪脖子大樹跟前,哭聲就是從這傳出來的。我壯起膽子抬頭四顧,借著手電的光芒,很快就找到了哭聲的來源,看到那東西,我傻傻的呆在了那裏,竟連趕緊快跑都已忘了,隻能那樣傻傻的,傻傻的看著吊掛在樹上的那東西。那應該是個女人,全身**,一絲不掛,皮膚在手電光的照射下發出了綠油油的光芒,她披散著頭發,遮住了整個臉龐,五官都被長發遮住,看不清楚模樣,唯有一條血紅的長長舌頭從遮住臉龐的黑油油,亂蓬蓬的頭發裏伸出來,耷拉在胸前,隨著身體的晃動而左右擺動著。她被一條粗麻繩吊掛在樹上,整個身體直挺挺的,隨風輕輕晃動,散亂的頭發也隨之在風中飄動,不知是不是繩子摩擦在樹上的聲音,總之,隨著女人身體的擺動,我聽到了在女人的哭聲中還夾雜著一種咯吱吱的聲音,那場麵鬼異到了極點,讓我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