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的一件事得到證實的時候,居然會那麼痛。新婚那日,若兒毫不猶豫地拿著法器抵住我的脖子,我不知道那法器的名字,隻覺得也還算是不弱了,若兒已經八尾,在我知道塗山修煉方式後,她當真是天賦極好,清言對她真的很不錯。
聽若兒冷聲質問我為什麼不願救她師娘,這個傻丫頭,如果前輩醒了,她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我隻一邊調笑一邊端詳著這個我牽掛了上百年的女子,和當初所見已然不同,眉目已長開,這便是我的情劫,一眼定終生。
我隨她去了塗山,路上聽她說起她的姐姐是她師母轉世。白芷,我也見過,她和若兒很像,一念及此,我便憤怒異常,清言莫不是隻把若兒當成替代品,我的若兒怎能容他這般糟踐。
若兒的心情還是很不好,怎麼看都很不好,她不說話,我便逗她笑,她不吃東西,我便以死相要。
塗山帝後對我很慈愛,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到這樣的來自長輩的關懷,托了若兒的福。
那是我第一次直麵許清言,也就是若兒的師父,他悄悄將我約出來告訴我,若兒是個很好的孩子,托我照顧好她,原來若兒於他來說,隻是個孩子嗎?他還道了歉,向青丘一族,他當年是真的愛我族那位前輩,奈何結局淒慘。
第二日一早,許清言擺下大陣,我們各自分擔了一些雷劫,到了若兒那道,忽生異變,聲勢浩大,前所未見,來不及思考便衝了過去拚命抱住了若兒。雷劈在身上的滋味很不好受,很疼很疼。那是我第三次抱若兒了,心下一片寧靜,忘卻了所有傷痛。
若兒哭了,我似乎惹她生氣了。很久之後她才告訴我,那是她心疼了。
我不知道怎樣去安慰她,隻把她緊緊抱在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我以為像小時候我抱她一樣,她會平靜下來的,可是,她哭的更厲害了。
前輩醒了,渡了情劫,破境飛升,有了與許清言比肩的資格,自此,我再也未見過他們。
多年後,若兒問我,當初究竟為何不肯救她師母,我知她誤會了,便也未曾告訴她是為了她當初那懵懂的情根,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想來,若兒當真和許清言跑了,我如今怕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再後來,我與若兒有了三個孩子,她已為人母,在我眼中卻還隻是個未長大的小女孩,每每我不答話她便鼓著腮幫子,氣上好久,一句話都不願搭理我,有的時候還會吃孩子的醋,可她從來都沒仔細想過,我疼孩子隻是因為他們的母親,因為那是她和我的孩子,我最疼的,還是若兒啊。
我和若兒都不想渡劫了,一輩子在靈界守著青丘和塗山做個瀟灑帝後也不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是我能想到最幸運的事了